&ep;&ep;又想到丈夫是庶出,自己这一房早晚要分出去,她在婆婆手下忍气吞声那么多年,不就为了管理中馈,好多捞点银子傍身?

&ep;&ep;她辛辛苦苦经营那么多年,好容易才在各处关节安插下自己的人手,正是预备收网取利的关键时候,却冷不丁冒出一个陈氏……她眼下虽小,可总有长大那一日,谁也没说守了寡的就不能管家理事,毕竟陈氏占了嫡子媳妇的名分。

&ep;&ep;因吩咐喜儿,把婧怡那头盯死了,半点风吹草动,都要前来禀报。

&ep;&ep;……

&ep;&ep;……

&ep;&ep;却说婧怡,用过饭后又歇过一个午觉,直到晚饭时分才神清气爽地爬起来。想起今早得的见面礼,便叫碧玉拿出来看。

&ep;&ep;蒋氏给的两本书册都是簇新的,还散发着淡淡墨香,想是刚买来不多久,婧怡看了一眼就吩咐碧玉:“找个匣子好生收着,隔个十天半月的拿出来晒晒。”

&ep;&ep;碧玉答应一声,带着书册下去了。

&ep;&ep;婧怡便拿出沈穆给的那个极压手的匣子来,细细打量起来。

&ep;&ep;不过是个略精致些的紫檀木匣子,上面刻着花鸟虫鱼图案,看着也并无特别出奇之处。见没有上锁,婧怡随手就打开了匣子。

&ep;&ep;碧瑶睁大眼睛,不由发出一声赞叹:“天哪!”

&ep;&ep;婧怡也吃了一惊,沈穆给的匣子里竟满满当当塞满了首饰!

&ep;&ep;且件件皆非凡品,其中一支赤金凤簪,凤凰嘴里衔着一颗红宝石,足有鸽子蛋大小,宝光流转,耀眼非常。

&ep;&ep;碧瑶看得直咋舌:“夫人,奴婢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红宝石呢!”

&ep;&ep;婧怡扑哧一笑:“我也没见过。”

&ep;&ep;又拿起一串东珠项链来,道:“戴上这个还能抬起头来么?”

&ep;&ep;原来那项链上的东珠粒粒浑圆,大小均匀,皆有龙眼大小。这样品相的珍珠若能在首饰上缀有一颗,已如画龙点睛,大放异彩。可这么多大珠子串在一起,怎么看都像条狗链子。

&ep;&ep;心下不由暗笑,想来沈穆对这桩婚事到底心中有愧,特意搜罗了一匣子奇珍异宝来做见面礼,是变相的致歉?

&ep;&ep;一念至此,不由自嘲一笑。

&ep;&ep;因想起明日回门,便拿了那耀眼夺目的红宝石发簪,笑道:“明儿就戴这个!”

&ep;&ep;……

&ep;&ep;第二日早早起身,换了大红色绣遍地金妆花褙子,梳了牡丹髻,插上那支光华灿烂的红宝石发簪,去向蒋氏请过安后,便出武英王府往陈府来。

&ep;&ep;待转进三井胡同,远远便见王氏和陈谚华夫妇立在门口等,见她下车忙迎上前来。王氏眼里早含了包泪,一把搂住婧怡,口里只喃喃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ep;&ep;刘氏有孕已过了头三个月,此时虽还不显怀,却面色红润、神清气足,显然将养得不错。因见王氏过于激动,忙笑着道:“母亲,有什么话咱们进去再说罢。”

&ep;&ep;王氏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称是。

&ep;&ep;刘氏朝丈夫使个眼色,陈谚华会意,对王氏道:“母亲,儿子扶您。”

&ep;&ep;王氏原想拉着婧怡,回头见刘氏已抢先挽住女儿的手,姑嫂两个亲亲热热说起话来,心下也高兴,便由着儿子搀着往里去。

&ep;&ep;而婧怡见刘氏嘴里说着话,脚下的步子却越走越慢,知道她有话要说,便吩咐身后的碧玉碧瑶,叫去帮王妈妈安置王府跟来的下人。

&ep;&ep;等她们走了,才望着刘氏道:“大嫂怎么了?”

&ep;&ep;刘氏面上就有些愁容:“今儿是你回门的大喜日子,我本不该说这些,但有些话我不好上去劝,母亲也未必听得进,总还是你管用些。”

&ep;&ep;竟是王氏的事情。

&ep;&ep;婧怡忙道:“嫂嫂快说,母亲怎么了?”

&ep;&ep;刘氏便压低声音道:“巧不巧,前日你刚出门子,昨儿毛姨娘就说肚子疼,请大夫来看……已经两月有余,算来是父亲刚进京那会就已经怀上了。”

&ep;&ep;闻言,婧怡一阵沉默,陈庭峰还不到五十岁,毛氏更是风华正茂,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早便已向王氏提过醒的。

&ep;&ep;“今儿是你的好日子,母亲才强颜欢笑……王妈妈今早来找我,说母亲昨儿夜里翻来覆去了一整夜,一早起来枕头都是湿的。她身子原就不好,哪里熬得住这样?”顿了顿,望着婧怡眼含深意,“母亲若再次病倒,我又怀着身孕,家中琐事无人打理,不知又要冒出什么来作妖。”

&ep;&ep;婧怡哪里不晓得刘氏的心思,虽说陈谚华早已成年,如今才出生的庶子对其影响不大,但若陈庭峰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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