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ep;&ep;医生在给苏醒的钟意做检查,检查完后,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ep;&ep;钟意如实回答:“我叫钟意。”

&ep;&ep;医生又问:“几岁了?”

&ep;&ep;“十七。”

&ep;&ep;“家住哪里?”

&ep;&ep;“海市城郊海棠湾别墅区8栋。”

&ep;&ep;“记得自己怎么晕倒的吗?”

&ep;&ep;“从楼梯上摔下来晕倒的。”

&ep;&ep;医生顿了顿,指着一旁的钟父,问道:“这是谁?”

&ep;&ep;“我爸爸,钟海生。”

&ep;&ep;医生又指了指旁边的陆霈,“那这个呢?”

&ep;&ep;钟意努着嘴,瞪了陆霈一眼,恨恨道:“讨厌鬼,乡巴佬,陆霈。”

&ep;&ep;陆霈脸上的指印未消,尚有些泛红,他还处于震惊之中。

&ep;&ep;听钟意这般说他,他狭长的凤眸有些受伤,似是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ep;&ep;自钟意醒来,她便没有对他表现出一丝的依恋。

&ep;&ep;有的只是愤怒、厌恶、疏离。

&ep;&ep;“好。”医生点点头,“我们来做一道数学题,请问11×2×5—18+7,等于几?”

&ep;&ep;加减乘除对于智力正常的钟意来说,是非常简单的。

&ep;&ep;她想了想,道:“99。”

&ep;&ep;“嗯,正确。”

&ep;&ep;医生转头,对钟海生:“钟先生,目前来看,钟小姐各方面都挺正常的,她脑子是清醒的,智力也正常,但是独独缺了最近这段时间的记忆,兴许是头部受到重创后,留下来的后遗症。。”

&ep;&ep;挺凑巧的,这个医生是上次给钟意动手术的医生,他记得钟意第一次进医院是因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ep;&ep;他接着补充道:“钟小姐的记忆倒退,停留于摔下楼梯时。可能与她自身的因素有关,也许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好的事,她心里排斥,不愿意回想起来,大脑便自动过滤,把这段时间的记忆给尘封起来了。以后还能不能恢复所有记忆,这个不好说,我院会尽力采取措施治疗钟小姐的。”

&ep;&ep;钟父听后,有些怅然,他点点头,谢过医生,又去看钟意。

&ep;&ep;他家小意真是个可怜的姑娘。

&ep;&ep;先前人摔傻了,好不容易变聪明了,又失忆了。

&ep;&ep;好在人平安无事。

&ep;&ep;医生交代完,便离开了,屋里只剩下一家叁口。

&ep;&ep;钟意先发制人,他指着一旁的陆霈,对钟海生道:“爸爸,你知道我是怎么摔下楼梯的吗?就是他,你带回来的好儿子,用脚拌倒我,害我摔得头破血流。”

&ep;&ep;“这……”钟海生听后瞳孔放大,他看着一旁温良无害的陆霈,难以置信地开口:“陆霈,小意说的可是真的?”

&ep;&ep;陆霈抬眸去看床上的钟意,然而钟意却不看他。

&ep;&ep;他失望地收回目光,没有反驳,低声应道:“是。”

&ep;&ep;钟海生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高声喝道:“跪下!”

&ep;&ep;陆霈屈膝,缓缓跪在了钟海生面前的地板上。

&ep;&ep;女儿两次进医院,钟海生最近为了女儿操劳奔波,一下子老了几岁似的。

&ep;&ep;他出门时,像别的豪门老爷子般,拄了根金贵的拐杖撑着。

&ep;&ep;这根拐杖是紫金楠木材质的,直径粗四厘米,非常硬实,大力士用力扳折,也不一定能折断。

&ep;&ep;钟海生随手拿起放在床边的拐杖,用力往陆霈的后背抽去。

&ep;&ep;“啪”的一声。

&ep;&ep;抽打的声音很清晰响亮。

&ep;&ep;“哼……”陆霈皱眉,疼得闷哼一声。

&ep;&ep;钟海生心中有气,一下接一下,手劲极大的抽打着陆霈。

&ep;&ep;他以为陆霈是个良善聪慧的孩子,没想到他心肠这般阴狠。

&ep;&ep;他这是把狼往家里带呢。

&ep;&ep;“你为什么要拌她,你想害死你妹妹是不?”钟海生愤怒地质问。

&ep;&ep;他只有一个女儿,宝贝着呢,从小舍不得打骂。

&ep;&ep;这个兔崽子却这般欺负她。

&ep;&ep;硬实的拐杖不停歇地抽打在脊椎骨上,陆霈疼得面色发白,额上沁出一股冷汗,他摇头:“不是。”

&ep;&ep;他没想害死钟意的,当时只是太冲动了。

&ep;&ep;但他确实做错了,他甘愿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