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然又能怎样?横竖我是不愿意嫁人的。不说守灶,那便出家侍奉三清道君去,实质都是一样的。”

&ep;&ep;“殿下……”青杳意欲再劝,可是刘颐显然已是铁了心的,现在劝说大约没什么效果,是以她想了想,便转了话头:“殿下此前说……虎川侯夫人将要在百芳园中举行赏花会?”

&ep;&ep;刘颐点了点头:“正是。只是不知道这虎川侯夫人又是谁?”

&ep;&ep;青杳笑道:“说起虎川侯夫人,那可是元都之中的一大名人。虎川侯是世袭侯爵,十年前与匈奴的一场战役,瑶川夫人的夫君在战场上阵亡,虎川侯受了重伤,强撑到家门口要见夫人一面,虎川侯夫人却紧闭大门,将他拒之门外,言说将领回京必当入宫觐见,从没有过不去做公事却先做了私事的道理。虎川侯也是一腔牛性,听后便入了宫,先帝被他唬了一跳,连忙命御医诊治,竟然险险地捡了一条命回来。从那以后,虎川侯夫人就多了个外号,人称‘奉公夫人’。”

&ep;&ep;刘颐没听出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叹道:“这么说,虎川侯也是一名勇将啊。”

&ep;&ep;青杳扑哧笑出声来,神色怪异:“殿下若是见了虎川侯的面,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ep;&ep;刘颐诧异道:“如何?”

&ep;&ep;青杳笑道:“奴婢在先帝身边忝为女官,也曾经见过虎川侯伉俪的面。虎川侯今年三十二岁,相貌清秀雅致,身形单薄瘦削,是个风一吹便倒的人物,从小|便病怏怏的;虎川侯夫人今年二十八岁,长着一对卧蚕眉、一双豹眼,还有一张血盆大口,因着出身将门,从小练着功夫,身体十分强壮,据说还长胡子哩!”

&ep;&ep;刘颐听到她的形容,不禁骇然笑道:“名门望族也有如此人物?”听着这形容,虎川侯夫人倒是与镇上刘屠户仿佛了!

&ep;&ep;青杳道:“为何不可?名门望族也是人呐,哪里会与平民百姓有何区别?那些个军勋世家,哪个不是从平民的地位一路浴血冲杀出来的?百多年前还有陈胜、吴广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今元都的这些名门,上溯百年时光,还有多少不是地里刨食的?便是□□当年,也不过是西川一介地痞罢了。”

&ep;&ep;刘颐摇头道:“可是……虎川侯夫人既然如此模样,虎川侯又是个清秀雅致的人物……他们两个,却又是谁撮合到一起的?”

&ep;&ep;青杳又是抿嘴一笑:“殿下这可猜不到了,虎川侯伉俪,可是当年在道观进香时偶然相遇,便一见钟情了呢!”

&ep;&ep;刘颐愕然:“……一见钟情?”

&ep;&ep;“是哩!不止一见钟情,还纷纷表示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当年可谓是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却成了女儿家们羡慕的典范。”

&ep;&ep;刘颐想了想,又困惑地问道:“虎川侯夫人举办赏花会,既然能邀请未出阁的小娘子去,那必定也带着家中女儿的了?”

&ep;&ep;青杳道:“正是。若说虎川侯家的几位小娘子,那又是一出令人瞠目的模样。”

&ep;&ep;“总不会是丑得不堪入目罢?”

&ep;&ep;“非也,却是个个都美若天仙呢!”青杳又是一阵忍俊不禁,“虎川侯长着一张国字脸,虽然五官俊秀,脸型却是败笔;虎川侯夫人长着一张瓜子脸、一枚悬胆鼻,偏偏又配上了豪阔的眉眼,才显得十分丑陋。他们的女儿却个个遗传了母亲的脸型鼻型,又遗传了父亲的眉毛眼睛,樱桃小口生得一点点,十分美丽。当初他家长女满月的时候,还有宾客质疑这是虎川侯同妾室悄悄生出来的哩!”

&ep;&ep;刘颐忽然也忍俊不禁起来:“你这般一笑,我便知道你话还没有说完。下面呢?这几位小娘子可又有什么故事?”

&ep;&ep;青杳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殿下的眼睛,下面确实还有一桩事要告知殿下呢。虎川侯家的几位小娘子虽然生得十分娇怯美丽,可是性格十分肖母,脾气十分火爆,丝毫不动风雅,动辄舞刀弄棒的,以至于迄今都没有嫁出去。她家元娘今年也要十五岁了,从十岁起就开始议亲,可是她每听说了一个议亲对象,就要跑到人家家里把小郎君给揍一顿,久而久之,人人闻之色变,就没人敢踏进虎川侯家的门槛了。这次的赏花会,恐怕赏的不是花儿,而是小郎君们呢!”

&ep;&ep;她一边说着,又一边恍然道:“怕是宜川侯也收到了请帖,才知道了这桩事情。殿下虽然不需要赏花儿,交际却还是需要的,奴婢这便派人递信给瑶川夫人,请她妙手弄一张请帖来。”

&ep;&ep;她说了这么多趣事,刘颐也被勾起了好奇,很想见见那貌若天仙又脾气火爆的小娘子是什么模样,便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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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不再苛责自己拥有瑶川夫人那般动人的风姿、优雅的仪态之后,刘颐倒是很快就学全了整套礼仪,只是姿势不够优美、态度又十分随性。虽然粗犷,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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