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人无礼法不成事,刘徐氏经此一遭,倒是深刻地记住了这个教训,预备着要寻人抄来那宫规,好好地研究一番。心里的气稍稍平了,她又想起了那件要事,脸上又摆出笑容:“即使如此,便留下吧。只是如今我们母女所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不准外传的。”

&ep;&ep;巧嘴自然面上惶惶地应了喏,刘徐氏才道:“大娘可知道,阿母这次找你过来,为的是什么?”

&ep;&ep;“阿母自己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刘颐淡淡讥讽道,“我向来愚笨,并不能明白阿母的意思。”

&ep;&ep;刘徐氏只作没有听见,继续说道:“……却是为了一件要事。阿母上次受了你阿父责骂,羞愧之间,却是数日没有出门,消息远不如大娘灵通。如今却是要问问大娘,那吴川王,可果真是谋反了?”

&ep;&ep;果然与吴川王有关!刘颐心下冷笑,并不接话,只是淡淡道:“这是前朝大人们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相干?阿母倒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前途未卜,倒是关心起别人来了!”

&ep;&ep;她如今见着刘徐氏一次,就忍不住想打她一次。若不是为了阿弟,她早就一刀捅死了刘徐氏姐弟,再拿一根麻绳吊死在徐家门口,何至于忍着屈辱与羞愤,坐在这里听她胡沁!做下了那种丑事,仍然不知悔改,真不知刘徐氏是忽然间开了窍,看准了刘盼如今不可能休妻,还是当真蠢到了这种程度,以为她会轻易忘记!

&ep;&ep;刘盼虽然为人软弱,却向来爱护她这个阿女,又有众多小吏亲眼目睹,若他还是当初那个奉川侯,自然会二话不说地为她做主,休了刘徐氏这个毒妇。可是万万没能料到,他竟然有如此造化,一步登天地成了皇帝……刘盼曾穷到只剩长女与名声,是以对自己唯一拥有的东西万分珍惜。如今他还借助这好名声被选成了天子,更是不可能行差踏错半步……如今他非但不能休妻,也许还要舍下怒火来,为徐二郎遮掩一二!

&ep;&ep;若是在吴川王谋反以前,许是刘颐还能想办法说服他另择皇后,立刘徐氏为妃,可是如今刘徐氏把自己的“功劳”宣扬得沸沸扬扬,想必很快整个元都的人就都会知道皇上有个蠢得要命的嫡妻了……刘颐深深咬牙,刘徐氏如今捅的篓子就大为不妙了,若是让她真当了皇后、掌了宫权,岂不是要翻了天去!等她有了身孕,诞下麟儿,对她姐弟恐怕就不止是敌视了,真正会下毒手也未可知!

&ep;&ep;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任这种情况的发生……刘盼不能做的事情,她来做!她的仇,她自己报!

&ep;&ep;刘颐定下主意,话锋一转,又冷笑道:“不过阿母既然提了,我倒也有一件事要与阿母分说分说。听说这这几日里,阿母天天坐在殿中与宫女聊天,声称自己望见了升龙之机,命阿父抢了反逆吴川王的帝位,才有了如今的荣华富贵?”

&ep;&ep;她凌厉双眸直直看向了刘徐氏,刘徐氏顿时手指一抖,银着清脆地落在了几案上。

&ep;&ep;☆、第三十八章

&ep;&ep;虽然眼光不怎么样,处事手段也落于下乘,可是在牵涉到与己身相关的事情时,刘徐氏向来都是聪明知机的。一听到吴川王谋反的事情,她便晓得了大事不妙,若是不好好谋划一番,此事恐难善了,是以才左思右想了一番,命宫女请来了刘颐。她原本主意打定,要用准备好的那套说辞去应付刘颐,定要让她松口相帮。谁知这一路走来,这位继女却好似和从前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不但伶牙俐齿更甚,气质神态也更加地趾高气昂了……她心里便不禁有了几分犹疑。原本在南乡时,哪怕两人情分再薄,刘颐也始终给着自己两分面子,口称阿母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不情愿;怎么如今她地位水涨船高,若是没有意外,被册封为皇后是板上钉钉的事——刘颐反倒是对自己不假辞色起来了?

&ep;&ep;她显然已经忘了自己之前伙同徐二郎做下的事情,一心只想着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要刘颐为自己在刘盼面前说情,好争取到阐述出自己绝妙点子的机会来。然而她几次三番的,又是示好、又是示威,刘颐却始终无所动容,现下里还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ep;&ep;刘徐氏心里慌乱,又要强作镇定:“阿囡这话是什么意思?阿母怎么听不太懂……这陛下坐龙庭,是天注定的,又是朝中各位宗亲大臣选的,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一个妇人置喙呢?”

&ep;&ep;刘颐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突兀地冷笑一声:“阿母最好记住今天这句。不错,我阿父做了皇帝,是老天爷的意思,更是朝中诸位百官大臣慧眼识珠,共同推举贤明,才让我阿父出了头。谁做了皇帝,谁就是天命,哪里有听说过什么‘龙气所在’,还能截胡的?谁若是否定这一点,便是否认了我阿父的地位,否认了朝中百官诸臣的好眼光。如今吴川王恰好谋反,阿母却是想想……若是他知道了这条流言,后果又是如何?”

&ep;&ep;刘徐氏怎么敢想?一时间又惊又怕,连忙道:“大娘万不可再说这话,可教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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