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被看了一会便想起昨天夜里白盼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不会被他们听到了吧……

&ep;&ep;没想一会,脸直接就红了,他听见那鬼差嘟嘟囔囔地说:“瞧瞧,还害羞上了。”更是感觉一股热气直涌上头,抱着鬼婴一口气跑到了忘川河。

&ep;&ep;河水的腥臭味是恶鬼最好的滋补,若小盐巴还是凡人,定是连连作呕,如今变成恶鬼了,倒觉得一点儿都不难闻,只是河中嘈杂,断断续续的哀嚎悲哭传人耳膜。

&ep;&ep;“救救我……救救我……”

&ep;&ep;谁在呼救?

&ep;&ep;小盐巴探头张望。

&ep;&ep;原来河里有一鬼,还留有人的模样,正苦苦撕开啃噬自己的魂魄,痛苦和挣扎写在了脸上。

&ep;&ep;倒是新奇,往常这种地方,都是游魂之间互相吞噬,早没有人形了。

&ep;&ep;所谓游魂,便是寿终正寝却道德败坏之人,或者是到了地府才得知自己死的冤屈,久久不能忘怀,不肯投胎,迷失在奈何桥上,不慎跌下去的。

&ep;&ep;怀里的小婴儿“啊……啊……”了两声,盯着河里的那抹游魂,双眸发亮。

&ep;&ep;小盐巴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不,不许乱吃。”

&ep;&ep;这鬼婴虽是从他肚子里爬出来的,性格却有些像白盼,表面温润如玉,内心很有主意,动起手来比谁都要狠,他用自己胖呼呼的手指,使劲扒拉开小盐巴的手指,往忘川河里爬去——

&ep;&ep;他咿咿呀呀,很是兴奋。

&ep;&ep;小盐巴没拉住,阿默的小手触碰到了游魂,游魂被灼烧似的嚎叫,另外几个互相啃噬的,逃命般一溜烟潜入了水中,不见了踪迹。

&ep;&ep;小盐巴板起脸,佯装生气,才让阿默乖乖停下了动作。

&ep;&ep;“抱抱……抱抱……”他摇摇晃晃上前走了两步,扯住小盐巴的裤脚管。

&ep;&ep;游魂勉强趴在岸边,歇息了半响,他无法上岸,阿默凶恶的气息使得游魂得到短暂的舒缓。

&ep;&ep;“谢谢……”

&ep;&ep;看起来,他在这忘川河坚持了许久。

&ep;&ep;小盐巴好奇地问道:“你前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掉入这忘川河中?”

&ep;&ep;游魂的腿和盆骨已经被撕扯得稀烂,他勉强拖着完好的上半身,说道:“商人。”

&ep;&ep;现在的商人,要是贪心,想赚快钱,的确会做些不干不净的买卖,小盐巴了然地点了点头,还想问些什么,那群本来被阿默凶煞之气赶跑的游魂又虎视眈眈地逼近,游魂不敢多做停留,匆匆忙忙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ep;&ep;阿默失望地舔了舔嘴唇。

&ep;&ep;小盐巴把他抱起来颠了颠,一边教训一边走:“白盼不许你再吃游魂!食多了常年徘徊在这种阴郁幽怨之地存活、半毁自我意识的东西,长大以后,就要变得跟苏薄一样了。”

&ep;&ep;“呜。”阿默像是没听到般,在他怀里打了个滚。

&ep;&ep;小盐巴脸红扑扑的:“你,你再这样,我就找你爸爸去!”

&ep;&ep;说完,便朝着十殿中的第一殿,秦广王殿跑去。

&ep;&ep;白盼正翻阅着生死簿,殿堂之下跪着一鬼,佝偻着背,身上颜色及淡,应该是刚刚死去。

&ep;&ep;见到小盐巴风尘仆仆地回来,便招了招手。

&ep;&ep;小孩乖乖坐到他的身边,小声抱怨道:“阿默一点儿都不乖。”

&ep;&ep;“是么。”白盼挑了挑眉,发现阿默拱着身子,假装已经睡着了,不禁失笑。

&ep;&ep;这副装睡的样子,跟小盐巴一模一样。

&ep;&ep;阿默熄了声,小盐巴不好再教训他,便把注意力放到殿堂里跪着的鬼身上。

&ep;&ep;“怎么了?”

&ep;&ep;这鬼叫骆丹,一名渔夫,按照生死簿里,应该二十多年前死于一场海难,可他活到了昨天晚上,凌晨刚被黑白无常接走,还是寿终正寝的,生死簿从不犯错,这个骆丹,肯定有问题。

&ep;&ep;白盼眯着眼问道:“你可有过改寿?”

&ep;&ep;骆丹把脑袋垂得低低的,像是很害怕似的,摇了摇头:“没有……”

&ep;&ep;小盐巴盯着他的发旋端详了会,评价道:“心虚至极。”

&ep;&ep;骆丹紧缩着身子,仿佛更害怕了,但不管白盼再问什么,都只硬着头皮回答“没有”。

&ep;&ep;主动不交代,一时半会倒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ep;&ep;小盐巴皱眉,轻声问:“怎么办呀?”

&ep;&ep;白盼微微摇头。

&ep;&ep;若是一月之后还不能差出他是否真与改寿有关,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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