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迟迟皱着眉毛,神色严肃点了点头。

&ep;&ep;“什么事?”

&ep;&ep;迟迟一愣,顺着声音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一袭黑衣立在床尾的守护神。他就站在窗前,把一大半的光都挡住了。逆着光的守护神,这样看上去,竟然莫名有几分阴戾。

&ep;&ep;守护神顿了顿,一侧身,坐在了迟迟的床上,又问了一遍:“什么要紧事?”

&ep;&ep;他刚好坐到了迟迟的身边,迟迟出的神也回来了,她小声对守护神说:“尊上,是不是什么法术都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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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相王世子的伤一天半会儿的好不了,清凉殿里所有的太医都聚在明帝这里,和其他宫人一起,小心照顾着这位病人。

&ep;&ep;因为明帝暂时没有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太医们也就没有离开这个院子的机会。他们守在相王世子修养的偏房,仔细观察他的伤情反应,时辰一到就换一波人,继续来观察。

&ep;&ep;相王世子似乎也有点无奈,他坐在床上,宫人们端来热水替他洗漱,然后又摆出小桌,要伺候他用早膳。他于是失笑道:“我断的是腿,用膳还是可以自己来的。你们不用这么面面俱到。”

&ep;&ep;宫人一听到他的话,连忙低着头跪下:“世子息怒,奴婢们多事了。”

&ep;&ep;“不是多事不多事。”相王世子以手掩面,“算了,你们就先出去吧。我自己吃完了,就会叫你们的。”

&ep;&ep;宫人语气犹豫:“但奴婢们该时刻守在世子身边……”

&ep;&ep;相王世子就摇着头笑:“我都断了腿了,不会跑的,你们放心。”

&ep;&ep;“奴婢们没有这个意思。”

&ep;&ep;“我知道。”他抬起手,阻止了宫人继续说下去,“我想自己待一会儿,这样可以吗?”

&ep;&ep;宫人们几次三番阻拦,这会儿也没理由继续待着不走了。相王世子毕竟身份尊贵,要是他动起怒来,她们这几个小小的宫人,根本不足挂齿。

&ep;&ep;况且她们走了,还有一屋子的太医盯着呢。

&ep;&ep;宫人们起身告退,相王世子拿起汤碗,慢慢喝完了一碗汤,然后转过头,对着屏风另一侧的太医们开口:“我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不知各位大人是否方便离开一会儿?”

&ep;&ep;众位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默默起身:“等世子用完膳,我们再回来。”

&ep;&ep;再怎么样也是天之骄子,忽然间断了腿只能从早到晚躺在床上,还有一大帮人形影不离盯梢,任是谁都会不舒服的。要是影响病情就不好了。不如暂时放他一个清净,何况用早膳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实在不行,他们也可以提早回来。

&ep;&ep;靠在床上的相王世子笑容温和:“多谢。”

&ep;&ep;等人都走了,相王世子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ep;&ep;在猎场里的时候,他确实是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的。虽然他不敢自恃骑术高超,但驾驭猎场里早就训练好的的马匹还是绰绰有余。可是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还会从马背上摔下?甚至断了一条腿,以后能不能恢复如初都是未知。

&ep;&ep;因为那匹马,在那个时候,突然发了疯。

&ep;&ep;相王世子松开手里的勺子,闭上眼睛,颇有些无力地朝后靠去。

&ep;&ep;他不敢胡乱怀疑,况且在猎场里甩下他的那匹马被找回来之后,也没有消息说那畜生有什么异常。

&ep;&ep;但真的是没有异常吗?正好马受了什么惊吓,结果被独自一人的相王世子赶上,然后相王世子就被发了疯的畜牲从马背甩下断了腿。

&ep;&ep;还是,没有人敢说有异常?

&ep;&ep;睁开眼,床上坐着的人忽然有些茫然。

&ep;&ep;他还记得,从相王府出发之前,相王在书房里和他聊了许久。因为大齐的皇室子嗣单薄,所以他们这一支唯一的旁支,经常提心吊胆,生怕被当今天子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一不小心就被灭族。可是他们什么也没做,就已经让天子防备猜忌,好像相王府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ep;&ep;这么多年,相王府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尽力讨好京城里的天子,只为求活命。富贵不富贵,权势不权势,反而成了次要。如今既然明帝侧立了小皇储,这节骨眼儿上,相王府自然要表态。

&ep;&ep;所以相王让自己唯一的儿子上京,把自己的命根送出去给明帝看,相王府全部的希望都在这里了,我们真的没有谋朝篡位的意思啊。

&ep;&ep;而且相王世子从小学的就是君臣忠义之道,相王连兵书都没让他看到过,除了学习必要的骑射可以用来强身健体,其余的舞刀弄剑,根本都不敢让世子看到。

&ep;&ep;这也是养成了这么一位温柔可亲的世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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