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剩下的魔主们不自觉后退一步,又立刻全都一起涌了上来。

&ep;&ep;等处理完所有追兵的时候,薛惊手上已经全都是黏糊糊的血液。他记得他空手掏出了谁的心脏,还顺便一脚踩碎了一个魔主的脑袋。

&ep;&ep;有点脏。

&ep;&ep;那时候的薛惊还不会用法术清洁,杀完了所有追兵,他就找了条小溪,在岸边认认真真把手洗干净。

&ep;&ep;不久后天雷就开始缓缓汇聚,酝酿着再次将薛惊这个漏洞灭杀,薛惊还是要踏上躲藏之路。但他却永远不会忘记,生灵在手上逐渐消亡的那种感觉。

&ep;&ep;什么都不用管,顺着天性,舒爽到头皮发麻。

&ep;&ep;——“咔”。

&ep;&ep;薛惊回过神,顺着动静看过去。原来是他不自觉捏碎了王座上一个石雕的角。

&ep;&ep;因为他情绪波动剧烈,老树精已经不敢往大殿里来了,连在周围都没出现过。它也有生灵惧怕死亡的本能。

&ep;&ep;薛惊拍了拍手,把手上石角留下的飞灰拍掉,没什么所谓。

&ep;&ep;他本来就独来独往,也无需有人陪伴。

&ep;&ep;起身的时候,王座下有什么东西被他踢到。盯着被他踢了一脚的箱子想了半天,薛惊才记起,这是前几日小公主送过来的新年礼物。顺便又记起小公主被她自己送的礼物吓得半死的样子,薛惊忽然“嗤”地笑了出来。

&ep;&ep;笑声乍停。

&ep;&ep;薛惊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但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他猛地起身,飞下了王座。

&ep;&ep;*

&ep;&ep;迟迟一走出过道,就被慌慌张张的老树精拦住了路。

&ep;&ep;老树精见到她,先是兴奋,又很快转为担忧。它没想到迟迟说话算数,真的这么快就又来地宫看它。但是记起现在地宫里危险等级是顶端位置的魔尊,又担心迟迟要去里面见他。

&ep;&ep;看到老树精就在过道出口,头上还顶着她送的灵符与荷包,迟迟很是高兴:“你是在等我吗?”

&ep;&ep;老树精也很是老实地摇头:“我在躲尊上。”

&ep;&ep;迟迟歪头:“躲尊上?”

&ep;&ep;“嗯。”老树精应了一声,推着迟迟回到了过道里,头上的荷包一晃一晃,它说:“你别去里面了,要是碰到尊上就完了。”

&ep;&ep;“怎么回事呀?”上次来不是还好好的吗?

&ep;&ep;老树精也解释不清,它的本能告诉它,这会儿要离魔尊越远越好。

&ep;&ep;不过迟迟本来也不是来找守护神的,老树精在就好了。她于是问老树精:“疏疏,你是不是跟着尊上很多很多年了?”

&ep;&ep;老树精点点头。

&ep;&ep;迟迟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又问它:“那你知道尊上喜欢什么吗?”

&ep;&ep;尊上喜欢什么。这个问题老树精倒真的不知道。它努力想了想,发现这两百多年里,魔尊真的就像它之前说的那样,没有一个时候是高兴的。

&ep;&ep;作为地宫里除了薛惊之外唯一的活物,这意味着,老树精也是地宫里唯一能惹恼薛惊的活物。生气的时候,薛惊会恶狠狠踩住它的树根,威胁要拔光它的叶子。这种场合,老树精就会努力缩起来浑身发抖。都不用薛惊动手,它自己就可以抖掉一地的叶子下来。

&ep;&ep;但薛惊也不是一直生气的。更多的时候,他沉默寡言,隐没在黑暗的大殿内,在高高的王座上,枯坐许多天。

&ep;&ep;他不需要进食,不需要睡眠。如果没有老树精不小心打扰到了他,惹得他开始新一轮的发火,薛惊好像可以这样一直一直坐下去。

&ep;&ep;老树精憋了半天,一个字都憋不出来。迟迟也开始担心起来,连朝夕相处的老树精都不知道守护神的喜好吗?

&ep;&ep;“大概……”老树精吞吞吐吐,“大概尊上喜欢安静吧?他不喜欢有人打扰他。”

&ep;&ep;迟迟也知道守护神不喜欢看到外人,不过这要怎么送礼呢?守护神已经有一座可以隔绝世人的地宫了,他应该喜欢安安静静的地宫,可是迟迟送不起这样的地宫。

&ep;&ep;一人一树都没了声音。

&ep;&ep;“你们在做什么?”

&ep;&ep;老树精应声一缩,头上的荷包立刻被枯枝遮了起来。边上的迟迟也吓了一跳,下意识朝着出口望去。

&ep;&ep;刚才还在老树精那里问他的喜好,这会儿,一身黑墨色锦袍的守护神,已经站在了出口。

&ep;&ep;守护神的语气不怎么好,怪不得老树精一见到她就说不要去里面。

&ep;&ep;迟迟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撞上去的好,她于是说:“嗯……我的小马跑走了,我来看看它是不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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