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崔如月木然的由着莺珠和高福服侍,给茶就喝,给饭就吃,让洗脸就洗脸,让泡脚就泡脚,她觉得刚才就跟梦一样,不然怎么会明明听见有人说话却看不到人呢?

&ep;&ep;对着桌上的小菜点心和阳春面,崔如月低头吃了两口,看高福在外头洗洗涮涮,一不留神被热汤烫了舌头。“哎呀!”

&ep;&ep;莺珠端了盏甜汤放到崔如月手边,“姑娘,喝一口汤吧。”

&ep;&ep;崔如月摆摆手,拿着杯子喝了一口茶,低头继续吃面。吃着吃着,她想起来莺珠和高福是从外头过来的,她问道,“你们来的时候可曾碰见哪位娘娘?”

&ep;&ep;高福端了壶热水进来,“前面听戏听累了的娘娘都来这边歇息,好几位娘娘都在这边呢,贵妃娘娘您是问哪位啊。”

&ep;&ep;“那你们进来时可曾看到有人?”

&ep;&ep;莺珠摇摇头,“我和高福进来院子时一个人都没有。”

&ep;&ep;高福想了想说,“也不全是,”捅捅莺珠,“咱俩过来时,德妃和贤妃娘娘都带着人从这边厢房出来,二位娘娘出来咱俩才过来的。”

&ep;&ep;莺珠回忆了一下,想起来确实是高福说的这样,“是呢,德妃娘娘和贤妃娘娘都中途离席来歇觉呢。”

&ep;&ep;一大碗面吃完,崔如月让莺珠收了盘子,只留下瓜果和茶点。

&ep;&ep;她问道高福,“高福,你跟我说,这贤妃和德妃,她们是怎么样的人?”

&ep;&ep;高福进宫没几年,对宫里的事却是门清。崔如月让莺珠将屋门敞开,去外面廊上对着屋门坐着,自己则和高福在屋里。“德妃娘娘和贤妃娘娘都是陛下还是皇子时纳的,陪在陛下身边叁十多年了。贤妃娘娘严肃庄重,不爱说话,只跟陛下和睦。德妃娘娘爱说笑,跟宫中娘娘都说的上话,皇后娘娘薨逝后,宫里的琐事都是德妃娘娘管着。”

&ep;&ep;听到高福提起皇后,崔如月又问,“皇后娘娘,是因何故而薨的?”

&ep;&ep;高福压低声音说,“奴才听大监说,当年太子是在宫外暴毙的,皇后娘娘受不住打击,太子尸身送回来那天,皇后娘娘夜里骤发心疾,天不亮人就去了。”

&ep;&ep;崔如月不懂高福为何突然压低声音,她被隔壁那主仆说的话吓得脊梁发凉,高福又这般神叨叨的,弄得崔如月十分烦躁,声量免不得高了上去,“又不是什么宫里的忌讳,你好好说话!”

&ep;&ep;自从投诚崔如月,高福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可是皇后那件事,公里的人都不敢往外说。高福抖如筛糠,“娘娘,宫里的规矩不准啊,您饶了奴才吧。”

&ep;&ep;崔如月大怒,找不到那主仆就罢了,高福这会又油嘴滑舌的,她一巴掌拍在桌上,“让你说你就说,有人怪罪自然有我顶着,你怕什么?”

&ep;&ep;在外面的莺珠听到里面自家姑娘动了气,赶忙进来看她,“姑娘!”

&ep;&ep;“出去!”

&ep;&ep;见莺珠退出去,崔如月继续问高福,“皇后薨逝,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ep;&ep;受不得崔如月的逼问,高福没法子,只得把话竹筒倒豆子般一一吐了出来,“太子暴毙的消息传回来,几位娘娘就不遗余力的往皇后宫中去,安慰陪伴皇后。一直到尸身送回来,皇后娘娘都是夜夜难以安眠。”

&ep;&ep;丧子之痛,夜夜难以安枕,感觉这也没什么蹊跷。崔如月问道,“然后呢?”

&ep;&ep;高福小声说,“我听说皇后是夜里走的,早上发现的时候皇后脸肿,口唇发紫。还有入殓的时候,也不对劲。我听给皇后穿衣的姐姐说,大行皇后身上也有紫斑。”

&ep;&ep;崔如月定了定神,继续问他,“这些事,可有什么结果?”

&ep;&ep;高福摇摇头,“那时候宫里乱作一团,没有哪位大人敢乱嚼舌头,便是有所察觉,又有谁敢说呢。可是有些事情到底瞒不住,宫里风言风语的,德妃娘娘奉旨管束六宫,这些留言传到她耳朵里后,发了好大的脾气,在宫里狠狠的罚了我们这些宫人。从那以后,这些有的没的就再没人敢在宫里乱说了。”悄悄抬头去看崔如月,高福大着胆子往前凑,

&ep;&ep;“娘娘,这些事宫里已经没人敢提了,娘娘您今日这是怎么了?”

&ep;&ep;高福心里纳闷,虽然自己说了一句皇后薨逝,但是她突然刨根究底,这些宫闱秘事,陈芝麻烂谷子的,打听这些做什么。

&ep;&ep;崔如月没有听进去他说的话,而是不断去想以往看过的市井话本,自己曾经在哥哥的案头看过一本书,书里写的是一个仵作与刑名师爷连手缉拿杀人凶犯的故事。

&ep;&ep;父亲曾说写书的人是个懂行的,因为书里写的人死的形状都是真实可依的。

&ep;&ep;她恍惚记得,有一个死者是被闷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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