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有没有可能将他拉拢过来,至少,保得殿下一路无忧。”

&ep;&ep;“你……”安若一串话说罢,一抬头便直直地撞入楚元逸深邃的眸光里。里头鲜妍热烈,灼人发烫。

&ep;&ep;她忙错开眼:“殿下为何这样看着我?”那眸光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同,不仅是执着与坚定,甚至有点点星光充盈。

&ep;&ep;良久,楚元逸缓缓道:“你担忧我良多,可曾想过我此番离京,你一人在皇城会有多危险?”

&ep;&ep;“应不会有人……”安若说到一半想着旁人若要斩草除根,她确然有些危险。遂道,“殿下保重自己就是,殿下活着,便无法敢动你的后院。”

&ep;&ep;“若我死了呢?”楚元逸深深地凝着她。

&ep;&ep;安若被人盯得有些头皮发麻,默默咽了咽口水:“我大概也有危险,但我会尽力活着。”

&ep;&ep;楚元逸轻哼出一口气,眼睛翻转间甚至露出一大片眼白。口中又是发出近似哼唧的声响:“你果然不会为我殉情。”

&ep;&ep;安若彻底僵住,这脑子竟是这样转的?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个的声音:“一人死了,另一人也要死?好好活着不好吗?”且人生短短几十年,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ep;&ep;楚元逸脸上怨气愈重:“暮霄暮云死了,他们的妻子定会为他们殉情。”

&ep;&ep;呃……

&ep;&ep;安若目光掠过正在一旁笔直站立的暮霄,悄然与他使了眼色,暮霄当即出门。屋内仅余下他们两人,安若方道:“你还是先考虑眼下之事。三日后出征,你现在这副身子说得难听些,极可能凶多吉少。”

&ep;&ep;楚元逸脸色又差些:“你就不盼着我好。”

&ep;&ep;“我自然盼着你好,你好我才好。”他若真出了什么事,她一人在京中,少不得要遇着危险。

&ep;&ep;嗯,又是后悔没有早早离去的一天。

&ep;&ep;楚元逸瞥见她脸上不加掩饰的懊恼之色,心下愈是郁结,郁结得厉害了,索性紧抿着唇不再吱声。

&ep;&ep;安若不欲与他在这样无关紧要的事上纠缠,转而道:“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将这件事推了。”明知前路极可能是死局,还是尽力避开为好。

&ep;&ep;“陛下不可能收回旨意。”

&ep;&ep;“嗯……”安若略沉吟了下,“也未必全不可能吧!先前我与太子的婚事不也是退了。”

&ep;&ep;说过便见楚元逸脸色倏地一僵,转瞬又是恢复如常,那面色转换几乎让安若以为是她的错觉。尤其,他一开口,说得亦是在理。

&ep;&ep;他道:“此事不同,当时虽是人尽皆知,但陛下从未有明旨。如今明旨已下,断不可能收回。且这场战事于我也未必全是坏处,得胜归来,日后在朝堂的位置便是更为稳固。”

&ep;&ep;“那你……务必保重。”顿了顿又想起旁的事,“这府里的人你可要事先安置?苏姑娘,还有章侧妃。”

&ep;&ep;“不必。”楚元逸道,“若真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你也不要顾念旁人,只顾着你自己就是。”

&ep;&ep;安若低声应下,也不再相劝。想来那一世楚元逸或许也遇到了相同的事,太子死后,他成为最为年长的皇子,随即成为众矢之的。皇后娘娘与贵妃联手置他于死地,亦是寻常。那一世,他顺利登上帝位,这一次应当也能活着回来。

&ep;&ep;三日后,安若站在府门目送楚元逸离去。来往诸人,她最后佯装了一回恋恋不舍情深意切。

&ep;&ep;“等我回来!”他忽然抱住她,冰凉的铠甲贴着她的脸颊。安若僵了一瞬,慌忙回以拥抱。

&ep;&ep;顷刻,他利落离去。

&ep;&ep;有那么一瞬,安若怅然若失地望着人群远去,忽然觉得心底空落落的。明明知晓此仗纵几多艰险,甚至还要提防来自各处的暗杀,然后他应该能够活着回来。她明知如此,心下还是不可自已地冒出些许惊惶。

&ep;&ep;这惊惶随着楚元逸离去的日子一日一日往上添,她夜间甚至开始睡不好。每每入梦,便是他满身是血地倒下。

&ep;&ep;半月后,安若终于收到楚元逸的第一封飞鸽传书。纤薄的纸张展开,里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乍一看,安若差点以为这样的负重信鸽是如何承担的。

&ep;&ep;若儿,我到了。

&ep;&ep;南方真是潮湿啊,整日都是雨。我看着这雨水,就想起你在檐下赏雨的模样。

&ep;&ep;若儿,你可有想我?

&ep;&ep;安若看得脸皮发麻,猛地别开眼。他正经了许久,哪料忽然又开始这般。好一会儿,她才又收敛了心情将下头的字看完。

&ep;&ep;其间种种,不过与她说些闲话,说南方风光,说他念着她。

&ep;&ep;末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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