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唉!你可别晕!我费了好大功夫才给你弄醒的。”

&ep;&ep;我深深吸了口气,“先生先去看一看,说不定…”

&ep;&ep;他叹了口气,“皇后殿下,医者仁心,并不是老夫不愿意治,老夫只能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啊。”

&ep;&ep;他明明看着很年轻,却一口一个老夫,显得有些怪异。我稍稍冷静下来一些,他说起命,听起来像是个招摇撞骗的。

&ep;&ep;这时见太医令赫与另一位太医端着药进来,见我醒了都是大喜。

&ep;&ep;“殿下安好,臣等都能放心了。”

&ep;&ep;“殿下,快把药喝了吧。”春秋二人扶住我,接了药过来。

&ep;&ep;我低头看了看药,又看了看太医们一副崇拜模样看着青年人,太医令都愿意亲自去煎药,看来这家伙还是真的有两手。

&ep;&ep;将药一饮而尽,春递过来一盘蜜珥,我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嫌药苦,只是以往每当我喝下药,嬴政都会往我嘴里塞点心或者饴糖,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苦味,就会被甜蜜的滋味所替代。

&ep;&ep;门外突然想起跑步声,一个郎卫跑进来行礼道,“殿下,陛下醒了召见。”

&ep;&ep;他醒了!

&ep;&ep;“果真是神医!”太医们连连称赞。

&ep;&ep;我看了看那位青年人,他神色如常,眼眸中十分平静,显然他已经看过嬴政了,说不定也开过药了。不然太医们不会是这个反应,那他为什么说救不了呢……

&ep;&ep;我顾不得想这些,上次他一醒来就吐血,我忙下了榻,往主殿跑过去。

&ep;&ep;我被安置在碣石殿的东殿,距离正殿不远,主殿外面围着很多人,有太医、有郎卫、有大臣、还有嗷嗷哭的嬴炎。

&ep;&ep;“娘!呜呜呜!”抱着他的宫人艰难地控制身体,以免被他拉扯倒。

&ep;&ep;我没有理会他,也没有理会纷纷行礼的众人,径直进了殿。

&ep;&ep;殿内依旧弥漫着药味,我皱了皱眉,嬴政不喜欢用香,所以我们住的寝宫里永远都是无味的,清爽的,我的嗅觉好像也已经习惯了,现在只觉得不舒服。

&ep;&ep;不过等看到榻上的人影时,一切便都不重要了。

&ep;&ep;层层帷幔拉了起来,嬴政身着玄色寝衣,半倚在枕上,这看起来与他平时端坐的姿势很不一样,但是并没有削减他的气场,即使他才刚刚醒来。

&ep;&ep;殿内与外面不同,极为安静,只有嬴政下令的声音。见我进来,他停下来向我看来。

&ep;&ep;他的脸削瘦了许多,显得棱角更甚,脸色和唇色都很苍白,我有时望着这样的他,都担心他停止了呼吸,不过此刻,他却醒了,长眸漆黑,一如往昔。

&ep;&ep;我鼻间一酸,差点落泪,忙低下头行了个礼,“陛下。”

&ep;&ep;嬴政浅浅地笑了笑,伸出手。

&ep;&ep;我忙几步走上前去,将手放在他手中。

&ep;&ep;他定睛看了看我,仿佛很久不见我,又或者是想将我记下来。

&ep;&ep;“既然皇后来了,赵高,拟旨。”他的声音除了略微沙哑之外,并没有重病之人的虚弱。

&ep;&ep;赵高闻言立刻行至案前执笔。

&ep;&ep;“立朕之长子扶苏为太子。”嬴政看了我一眼,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下意识地反握住他,“朕养病之时,由皇后辅佐太子处理政务。”

&ep;&ep;我愣了愣,这话听着…不太对劲。

&ep;&ep;立太子倒不算什么,毕竟即使没有旨意,大家也几乎默认扶苏会是继承人,这次嬴政又出了这么大的事,立太子安稳人心以防万一也是很正常的。但让我辅政…他已经醒了,为什么还让我辅佐扶苏?听起来就像是…

&ep;&ep;遗诏。

&ep;&ep;我连忙甩去这个想法,嬴政交代完毕,令众人退出去宣旨,殿中便空旷下来。

&ep;&ep;“陛下,我扶你躺一会儿?”

&ep;&ep;嬴政按住我的手,“朕已经躺得够久了。”

&ep;&ep;我依言停了下来,坐在他的榻边。

&ep;&ep;他伸手抚了抚我的头发,“朕曾经想过,若先你而去,是否要带你一起走。”

&ep;&ep;我愣了愣,此时的殉葬制度处于有人反对但又没有完全废除的状态,古人向来有事死如生的规矩,从殷商到战国,各国国君大夫死后都有人殉的先例,并不少见。用作人殉的,基本上是死者的妻妾宠幸及其亲近的大臣奴仆武士。尽管墨家儒家等都极力批判这一制度,但依旧无法杜绝。天子杀殉,众者数百,寡者数十,更何况嬴政他自称前无古人的始皇帝。

&ep;&ep;不过我却并不觉得害怕,我抬眼看了看他,摸了摸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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