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小姐还是先擦擦脸上的血吧。”一方白色的手绢递到眼前,邱婧辞听到声音便知是殷韦淮。当下也不拒绝,将脸上的血抹到手绢上后又塞回他手里:“还你。”

&ep;&ep;秦隐看得啧啧称奇,这可真是他见过最不拘小节的女人:“我说你这女人,在未婚夫面前这副模样都不会羞愧的吗?这么脏的手绢好歹洗过之后再还吧?”

&ep;&ep;邱婧辞两眼一瞪:“要你管。”

&ep;&ep;她本就一脸鲜血,哪怕手绢擦过之后也仍是脏污,再美的脸蛋也经不起这般糟蹋啊,再加上神色不善,那模样别提多泼了。秦隐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家师兄,再次肯定,罗焰将这般清奇的表妹许给师兄,定然是在坑她。

&ep;&ep;“啊。”一声尖叫响起,却是刚从马车车厢里爬出来的别枝。她连滚带爬地过来拉住邱婧辞的手:“小姐,小姐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啊?”

&ep;&ep;“你家小姐没受伤,那都是马身上的血。”

&ep;&ep;殷韦淮道:“大小姐这般模样,还是赶紧回家换身衣裳吧,我送你回去。”

&ep;&ep;“不用了,我本是要去你家的,既然遇上你,这事就你帮我办了吧。别枝,哎哟你别哭了,先把给殷夫人备的礼物拿出来。”

&ep;&ep;“是。”

&ep;&ep;别枝又爬回马车,不一会儿捧出两个盒子。

&ep;&ep;邱婧辞道:“殷将军,这是家母备下的歉礼,就麻烦你帮我转交吧,婧辞改日再上门拜访。”

&ep;&ep;“大小姐当日行事并无过错,这歉礼殷府愧不敢当。”

&ep;&ep;“哎哟我求求你收下吧,为了这两个东西,我娘已经念了我半个时辰。若是送不出去,我怕是明天都歇不了一个清静的觉。别枝把东西交给殷将军,再叫辆马车送我回去。我这德行怕是人家嫌洗车麻烦,你多加点银两。”

&ep;&ep;别枝道:“小姐,夫人备的是玉器,适才马车一番剧烈颠簸,怕是玉已经碎了。这碎玉可不能送人,还是先打开看一下吧。”

&ep;&ep;“也是。”

&ep;&ep;两个盒子打了开来,几人脸色就变了。绿翡翠的镯子倒是无碍,可那观音像却已断成两截。

&ep;&ep;秦隐看了一眼:“和田白玉啊,还这么大一块,就这么摔碎可真是可惜了。”

&ep;&ep;邱婧辞心道,有什么可惜的,碎了也比送给老虔婆,不过口中却也跟着惋惜了一番:“殷将军,出门时着实不曾想过会遇上如此意外,你且行将这镯子带回去给殷夫人,待改日我再寻一观音像上门便是。”

&ep;&ep;殷韦淮拱手行了个半礼:“大小姐备的礼太过贵重,殷府愧不敢受,有这镯子便已足够。”

&ep;&ep;“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就不管了。”

&ep;&ep;秦隐:……

&ep;&ep;别枝见事情已定,连忙去找马车,因为出的钱高,很快就叫来了一辆。

&ep;&ep;邱婧辞挥挥手跟他们说再见,结果一只脚刚踏入车厢,人就被秦隐给提到了一边。邱婧辞怒道:“你干嘛?”

&ep;&ep;秦隐压低了声音:“邱大小姐莫不是以为我不杀你,所以这胆便肥了?那封信的事我嘱咐过你莫要外传,但你居然敢让你爹知道?”

&ep;&ep;邱婧辞唬了一跳:“你派人监视我?”

&ep;&ep;“哼,所以你最好给我嘴紧一些,这一回看在我殷将军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但若还有下一人从你这知道信件的事,你就做好去地府告状的准备吧!”

&ep;&ep;马车渐渐远去,秦隐潇洒地准备走人,却听殷韦淮问道:“小王爷为何要让大小姐惊马?万一她因此出事怎么办?”

&ep;&ep;“那女人命大着呢,你就别瞎操心了,说了要给她一个警告,总不能是口头随便警告两句吧?那也太没有威慑力了吧?还是说,师兄你心疼了?”

&ep;&ep;邱婧辞一身是血,也没敢走正门,偷偷摸摸地从后院的墙里翻了进去。

&ep;&ep;然后不顾惊鹊和其他小丫头们惊吓的眼神,吩咐赶紧备水,她要沐浴。

&ep;&ep;换了三个澡盆,她也仍然觉得自己全身萦绕着马血的腥气,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躺上贵妃榻上让别枝和惊鹊伺候着绞干长发。

&ep;&ep;“我跟马是不是有仇啊,这这多久,惊两回马了。

&ep;&ep;惊鹊忙道:“小姐,别乱想,那是事出有因。上回不就是因为小人作祟,故意在马食里下了药嘛!”

&ep;&ep;“那这次呢?总不能马夫又是范姨娘的人吧?”

&ep;&ep;“不是。”别枝忽然开口。

&ep;&ep;邱婧辞和惊鹊一愣,别枝已经继续讲了下去:“我观察过了,马屁股上有半截筷子,想是有高手故意从酒楼中掷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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