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娘,这么大下午的,怎么突然叫我过来啊?我正打算睡午觉呢。”邱婧辞跨进云岫阁的大门,便开始朝她娘撒娇。

&ep;&ep;罗云芝点着她的脑袋:“你这小懒猪,成天就知道睡睡睡。早上睡到日上三竿不够,还要睡午觉,晚上做贼去了啊?”

&ep;&ep;“夏日炎炎正好眠嘛,等入了秋,我肯定就不这么嗜睡了。”

&ep;&ep;“我还不知道你?到入了秋肯定又有别的借口了。”

&ep;&ep;邱婧辞垮了脸:“哪能等到入秋啊?等下月祖母回来,我肯定要日日晨昏定醒地去给她老人家请安,娘,你就让我趁现在多睡睡吧。”

&ep;&ep;“给你祖母请安是应该的,这话在娘面前说说就罢,在外头可不许混说。”

&ep;&ep;“知道呢,娘放心吧。”

&ep;&ep;“来看看,这些玉器你觉得哪些好?”

&ep;&ep;邱婧辞顺着罗云芝的手往桌上一看,顿时便花了眼。红翡,碧玉,翡翠,暖玉,各种材质的手镯躺在铺着红绸布的镯子中,闪着玉质温润的光。旁边的一尊和田白玉观音足有有尺高,通身半点瑕疵都没有。

&ep;&ep;“娘,怎么突然拿这么多好东西出来啊?”

&ep;&ep;“你还意思说?”罗云芝瞪了她一眼:“我今儿才知道,你给殷夫人的见面礼居然是只金镯子。有点头脸的人家,谁会把厚重的金镯往手上带?你这不是嘲笑人吗?也难怪得人家殷夫人不待见你。从这儿选一对,和这尊观音像一起送去殷府,给殷夫人好好道个歉。”

&ep;&ep;邱婧辞眼睛一瞪:“什么?娘你居然要我给她道歉?不可能。”

&ep;&ep;还送她玉镯,玉观音,她有病啊,有钱她宁可往水里丢也不要送去给那老虔婆。

&ep;&ep;罗云芝见她这样,也很是忧愁:“阿辞,不管怎样,你日后都是要嫁到殷家去的,不与婆母处好关系,以后日子怎么过?当婆婆的要拿捏儿媳妇太容易了,光一个晨昏定醒就能折磨得你苦不堪言。你听话,把礼物带过去,俗话说拿人手软,殷家刚刚起势,家资不丰,她会记得你的情的。”

&ep;&ep;要是刘语琴真能记得这情她送了也就送了,可前世的经历证明,那就是条贪得无厌的白眼狼:“娘,送金的不好吗?我送的那个金手镯,份量可足着呢,一点儿不比这些玉的便宜。她若不喜,换成银子再买不就行了吗?”

&ep;&ep;“阿辞。”

&ep;&ep;“娘,你日日孝敬祖母,晨昏定醒从未落下,逢年过节,哪次送礼不是费尽心思地挑选,心意足,礼物的价值更足。可结果呢?她除了面上待你和善,对你可曾有过半分心疼?咳嗽几声放着满屋子丫环不用要你去守夜……”

&ep;&ep;“闭嘴,阿辞,那是你祖母。”罗云芝听得这话,心中亦是酸楚:“你说的这些娘都明白,但是阿辞,为人在世,礼数周全最是重要。娘知道,你看不上娘的做法。觉得娘活得窝囊。可在这世对女子就是如此苛刻,做得有一点不好都要叫人放大几十倍。如今殷将军已来道歉,咱们自然也要做出点姿态来。”

&ep;&ep;眼见罗云芝越说越伤心,眼眶已然泛红,邱婧辞便是有再多话也不好说出来了:“娘,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ep;&ep;罗云芝这才露了个笑脸,拉着她的手道:“阿辞,娘也不想逼你做你不喜的事。可是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娘都是为了你好。”

&ep;&ep;“女儿知道了,这就让车夫备车,把东西送过去。”

&ep;&ep;“去吧,记得说话和软些,姑娘家家的,还是要文静些才好。”

&ep;&ep;“嗯。”

&ep;&ep;紫苏把那尊玉观音和红翡手镯打包好又扎上漂亮的彩带:“大小姐拿好,这玉质的东西最经不得磕碰,还要嘱咐车夫车赶慢些才是。”

&ep;&ep;“好的。”

&ep;&ep;只要天气好,长安城的大街便是热闹的。

&ep;&ep;酒楼临窗的位置上,两个俊俏公子相对而坐,正就着酒楼里的几个拿手菜对酌。不时地小声说着什么,也不忘看看沿街的风景。

&ep;&ep;秦隐放下酒杯,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这长安城的街道真是一年比一年繁华啊。”

&ep;&ep;殷韦淮道:“以后边关无战事,这里会更加繁华的。”

&ep;&ep;秦隐摇摇头:“有无战事,对长安城的区别并不大。真正需要和平的是那些边关之城,打一仗不知要重建多少城,还有那些偏僻地区,男丁一茬一茬地被征用,尽剩些老弱妇孺,还要背负高昂的税赋,这才是最可怕的。”

&ep;&ep;“那小王爷是怎么想的?”

&ep;&ep;“师兄,我只希望将来随处都可见着长安的繁华。”

&ep;&ep;“那怕是不容易,天下间穷困之地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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