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时颜离开了这间小屋。

&ep;&ep;曾经租住的这里,有太多欢乐与争吵,一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格外怖人。

&ep;&ep;小心翼翼锁好门,差点习惯性的,就要将钥匙放到廊檐的花盆底下。

&ep;&ep;这时才想起:他根本不会再回到这里,留不留下钥匙……无关紧要了吧。

&ep;&ep;坐在车里,回眸看那没亮灯的房间。

&ep;&ep;当初分手的时候,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放下,直到后来才明白,她把自己所有的快乐,都遗落在了这座城池。

&ep;&ep;一方记忆,一座空城……

&ep;&ep;时颜脑子有点昏,车开回到家里车库时,看了看时间,凌晨3点多。

&ep;&ep;不料这么晚了,席晟竟还没睡。

&ep;&ep;“怎么还不睡?”

&ep;&ep;“怎么才回来?”

&ep;&ep;两人同时开口,席晟笑了,“我刚完成一幅汽车设计,正要去厨房倒水喝。”

&ep;&ep;高大的年轻男子,穿着睡衣站在玄关,却是小猫儿一样的动作——揉揉眼睛,递上拖鞋。

&ep;&ep;她“哦”了声,换了拖鞋,回头就要进房间,被席晟拦下了。

&ep;&ep;上下打量一下她,明显不一样,几枚衣扣都被扯掉了。

&ep;&ep;“去约会了?”

&ep;&ep;时颜掩了掩敞开的领口,摇摇头。腰酸疼,走不快,否则,一快走脚就有些不听使唤的席晟,绝追不上她。

&ep;&ep;席晟下巴点一点她颈项上的暧昧红痕:“裴陆臣?”

&ep;&ep;“……”

&ep;&ep;“还是那,池什么的?”

&ep;&ep;她越是不回答,席晟越是笃定,扫一扫她肩:“都不错,都不错。”

&ep;&ep;不错?

&ep;&ep;时颜眉一皱。

&ep;&ep;如果我告诉你,就是他,害你险些要坐一辈子轮椅,你还会觉得他“不错”?

&ep;&ep;话压抑在心里,没说出口。

&ep;&ep;到嘴边的,依旧是那一句:“在把家里债务还清之前,我不会想其他的。”

&ep;&ep;“你别这么……”

&ep;&ep;她烦得很,“如果你还想我有钱供你回南加州继续念accd的话,现在就给我闭嘴。”

&ep;&ep;这臭脾气……

&ep;&ep;席晟自讨没趣,乖乖溜去厨房倒水。

&ep;&ep;******

&ep;&ep;白色路虎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疾驰,路灯的光隔着挡风玻璃,映在池城眼里,是旖旎却淡漠的光泽。

&ep;&ep;不觉越开越快,快要不在乎车毁人亡般。

&ep;&ep;五年,时光荏苒,什么都在变,唯一没变的只有,这个女人还是知道怎样能最快让他动容,也最快,让他动怒……

&ep;&ep;岔路口,红绿灯转换,池城回神瞥见,一个急刹,猛地停下。

&ep;&ep;被安全带勒得有些疼,他把领口扯开些,看到锁骨处,一枚小兽一样的牙印。

&ep;&ep;那是自己在几小时前的痴缠中,被她咬伤的。

&ep;&ep;想起当时,哪是做`爱,简直是场战役,嘴巴、身体纠缠在一起,一波波情潮席卷,俱是血腥的味道。

&ep;&ep;这么多年,谁都当他无坚不摧,只有自己清楚,他的伤痕,每一道,都刻着她的名。

&ep;&ep;洁一曾告诉过他,同一个人,没法给你相同的痛苦,当伤害重复,伤口会因习惯而麻木。

&ep;&ep;如果洁一说的是真的,那他现在,疼痛何来?

&ep;&ep;思索良久,不得结果。

&ep;&ep;红绿灯换了几轮,他的车依旧停在路边。

&ep;&ep;终是笑出声来,又看着倒后镜里的自己,笑容如何一点一点落寞下去。

&ep;&ep;如果他不负责这个酒店工程,又或,如果她没有回国,没有走投无路到肯跟他再有交集,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ep;&ep;一瞬间,只是一瞬间,池城脑中冒出个念头:时颜,什么时候轮到我,将你的感情,践踏一遍,又一遍?

&ep;&ep;拨电话给许秘书:“联络‘时裕’的负责人,叫他们明早9点,带上设计图到金寰开会。”

&ep;&ep;他是温和的上司,此刻却语调冷硬。许秘书连声说是,池城挂了电话。车窗降下来,手肘搁在窗棱上,吹点冷风清醒一下。

&ep;&ep;******

&ep;&ep;接到许秘书电话时,时颜刚洗完澡。

&ep;&ep;说是时裕拿到竞标名额了,别的情况,许秘书没多透露,时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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