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拓跋力真闭了闭眼,“我答应。”

&ep;&ep;“识时务者为俊杰。”陆秉行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叹,又摆了摆手,吩咐道,“现在起,力真王子是东凌的客人,你们好好招待,出了意外,尔等提头来见。”

&ep;&ep;“是。”

&ep;&ep;军士正要压着他离开,却见他突然靠近卫云萱,朗声道,“卫三也要跟本王子一起走。”

&ep;&ep;陆秉行撇了他一眼,拨了拨扳指,自言自语道,“好烦,那么喜欢在一起,那就一道死了吧,刚好最近粮草充足,不如就干脆打一场算了,反正,朕看鞑靼不爽,很久了。”

&ep;&ep;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陆秉行的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层寒意。

&ep;&ep;于此同时,杨鹏直接抽刀,朝着那群番邦人砍了过去。

&ep;&ep;转眼间,便已经倒下去三个,鲜血溅了卫云萱和拓跋力真满身满脸。

&ep;&ep;拓跋力真惊呆了。

&ep;&ep;“住手,住手,我什么都听你的,听你的,慕容辰,快让他住手……”

&ep;&ep;拓跋力真大声喊起来,整个人扑向杨鹏。

&ep;&ep;见状,陆秉行点点头,杨鹏便把刀又重新收了回去。

&ep;&ep;片刻后,院子里除了三具尸体之外,剩下的边都是东凌人了。

&ep;&ep;陆秉行从椅子上起身,双手负与身后,缓缓踱步离开,“欺君犯上在前,通敌谋逆在后,按律,本人车裂,夷九族。”

&ep;&ep;萧烨霖微微闭眼,“是”。

&ep;&ep;卫云萱嘴里的布,刚刚已经被拓跋力真取了出来。

&ep;&ep;此刻,她瞪圆了眼睛,对着上来抓他的人,怒吼道,“萧烨霖,都是你,是你泄露了我还活着的消息,否则他不会知道的,是你……是你让这个昏君,抓了我娘和大哥,来威胁我?”

&ep;&ep;萧烨霖没有回答,挺直着身体,率先走了出去。

&ep;&ep;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

&ep;&ep;就算不是他做的,但其实,他也应该这样做的,必须要这样做的,他是萧烨霖,是定远王世子,更是东凌国子民。

&ep;&ep;舒承希看着还在大吵大闹,乱发脾气的卫云萱,双眼微眯。

&ep;&ep;陛下出现在院子里后,除了刚开始让堵住她的嘴,就没有看这个罪魁祸首哪怕一眼。

&ep;&ep;但对卫云萱来说,其实这就是最大的伤害了,她像个跳梁小丑,搞出那么多事,想报复皇家,结果不仅事事落败,害尽身边人,最后甚至就连得到陛下的一丝怒气也是奢望。

&ep;&ep;可是,生死最后,她却没胆量迁怒陛下,反而选择把怒气尽情发到了萧世子身上,这就是被偏爱的,所以有恃无恐?

&ep;&ep;……

&ep;&ep;看着跪在他面前,自请一死,只求饶恕定远王府的人。

&ep;&ep;陆秉行微微皱眉,淡淡道,

&ep;&ep;“想死,死是世间最容易的事了,朕怎会如此轻易饶恕你,你要好好活着来赎罪,萧烨霖,你是有才华有能力的人,定远王花了那么大心力培养你,你不把你欠这世间的偿还清楚,如何能够允你轻易死去?”

&ep;&ep;萧烨霖面色惨白。

&ep;&ep;陆秉行冷声道,“从即日起,你便永驻北雪城,加入血衣营,在那里好好偿还你犯下的罪孽,何时还尽,由你自己决定!”

&ep;&ep;定远王双眼通红。

&ep;&ep;这是他给予厚望的世子啊,他的长子,他全部的心血!

&ep;&ep;北雪城是跟鞑靼防线的第一道城,而他们的血衣营,就是最危险的。

&ep;&ep;里面全是犯了滔天大罪的恶人,但是朝廷有令,斩杀鞑靼人头过100顶,便可无罪释放,因此里面的人又是最拼命的。

&ep;&ep;血衣营没有轮休,没有安宁,只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ep;&ep;每日都活在无尽的杀戮之中,每参与一场战争,说是血肉磨盘也不为过,里面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第二天睁开眼睛。

&ep;&ep;但是就算这样,其他人也都还有个指望,就是只要集满100个人头,就可以解脱。

&ep;&ep;而萧烨霖却要永驻血衣营,人生从此没有了任何希望,一眼便看到了终点,何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