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明珠只被吓的现在还没回过神呢,哪里还顾得上他罚了一个蔷薇?更莫提,蔷薇这个宫女,她原本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ep;&ep;赵禹宸发作一通后,便也回过了神,他心下又是气又是憋闷,却还记着昭阳宫的体面,只生生的忍了,又咬牙加了一句:“宫务府里给你选的人实在不中用,朕明日便亲自选个好的,与你替了她。”

&ep;&ep;【唔,这一推一拉……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啊!】苏明珠心内暗暗的琢磨了一句,只是面上也没敢露,甚至还起身规规矩矩的福了一礼:“臣妾谢过陛下。”

&ep;&ep;谁知,礼行完,苏明珠抬头看去,赵禹宸的脸色反而更难看了些似的。

&ep;&ep;胡说!自从有了这读心之术,朕什么时候给过你巴掌?分明是你!你一巴掌一巴掌打过来,却连个甜枣都没给!一次都没给过!

&ep;&ep;赵禹宸只气的呼吸都不稳了,这么一想,便越发的委屈,他原本是想着过来昭阳宫里等着贵妃梳妆妥当之后,帝妃携手,一并赴宴的,这会也气的待不下去了,说罢之后,只勉强留了一句“你这忙着,朕不打扰,”便转身气呼呼的行了出去。

&ep;&ep;苏明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木槅外,忍不住莫名其妙的又摸了摸自个的发髻。

&ep;&ep;“主子,这是怎么了?”白兰这时敢进来,问了一句见苏明珠也只是迷惘的眨了眨眼,便蹲下去,将碎了的珊瑚钗子一点点的捡到了帕子上,叹息道:“可惜了,碎了这么一支,一整副头面都废了呢。”

&ep;&ep;苏明珠也有些惋惜:“收拾好了,叫宫里的巧匠瞧瞧,指不定还能接上。”

&ep;&ep;白兰应了一声,只是珊瑚钗碎了,显然这一套珊瑚头面今日便用不得,便亲自上前都收了起来,又叫外头的山茶与海棠进来,接着与她收拾装扮,最终发间便只得用了另一副的彩珠头面。

&ep;&ep;等得苏明珠处处都装扮妥当,日头也已斜斜的坠到了西边,时辰算是正好,也有小内监传信,只说陛下已经动身去了清晏园,请她快着些。

&ep;&ep;苏明珠闻言,便也不再耽搁,叫了白兰出门,上了车辇。

&ep;&ep;清晏园在西南边,都已在皇城的最边处,与昭阳宫离得远,等得她行到最近西侧园口时,天色便也已有些昏昏的发沉,

&ep;&ep;苏明珠在白兰的搀扶下下了车,款步近前,到了门口,便有两个守门的禁卫恭敬施礼。

&ep;&ep;其中一个且罢了,另一个身材单薄的,却是上前一步,行礼之时都还自报了家门——“属下赵暗投,见过娘娘。”

&ep;&ep;没有人会叫赵暗投的,事实上,这个称呼,是当初先帝下了赐婚的圣旨之后,家中二哥给赵禹宸起的别称。

&ep;&ep;她名为明珠,进了宫,便是明珠暗投,有时二哥提起赵禹宸时,不愿称呼陛下,便用赵暗投这名字代指。

&ep;&ep;苏明珠的心头一动,在暮色之下仔细看去,一句震惊的称呼便被她险险的压在了嗓子眼儿里——

&ep;&ep;“二哥?”

&ep;&ep;第49章

&ep;&ep;二哥?

&ep;&ep;二哥不是应该和大哥一起留在西北以防万一的吗?

&ep;&ep;苏明珠一喜之后,便又有些担忧,二哥怎的回了京?还这般偷偷摸摸的装作龙羽卫守在了清宴园门口?

&ep;&ep;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ep;&ep;这么一想,苏明珠便有些紧张,只叫自己的面色声音都尽量平静,开了口道:“哦,原来是你?起来吧,倒是许久不见了,你家中可好?”

&ep;&ep;宫中的龙羽卫,除了从各地军伍之中一层层选上的强兵勇将,也常常有京中的勋贵世家,送自家子弟进来镀层金的,便比如之前的苏明朗苏都尉,虽然并非本意,但与他类似的出身情形,在龙羽卫内也并不少见。

&ep;&ep;也正是因着这样的缘故,苏明珠身为贵妃,与一个守门的禁卫开口闲聊,放在旁人眼里也不是什么大事,顶多也就是觉着这龙羽卫是哪家的子弟,与贵妃娘娘从前便认识罢了。

&ep;&ep;二哥苏明理,如今正是弱冠之年的岁数,细算起来,他其实并非苏家的亲子,他的生母,乃是苏将军的妹子,当初在西北时曾经嫁过一回人的,只是之前的男人死得早,之后苏战从军,升了将军,便做主又给他妹子寻了门当户对的武将嫁了过去,之后苏将军到了京城,多年之后听闻妹子病逝,觉着不对,派人回去一查,才知道那武将表面装得似模似样,私底下却嫌弃她二嫁之身,诸多磋磨冷待,连妻子生下的儿子也毫不在意,任由妾室欺凌。

&ep;&ep;苏将军马匪出身,向来是个以直报怨的,知道之后心内大怒,再不讲什么旧情,径直派人寻了证据将这武将一家子都下了大狱,只有妹子留下的儿子,才又改回了苏姓接进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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