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低吗？
&ep;&ep;陈燃突然放下手机，盯着程音看。
&ep;&ep;他瞳色淡，眉眼深邃，这会儿带着点无奈的眼神，看得程音心头一跳。
&ep;&ep;怎么了？她真说错话了吗？
&ep;&ep;然而陈燃却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把面前的红糖糍粑推到程音面前。
&ep;&ep;“少说话，多吃饭，回头长不高了又赖我。”
&ep;&ep;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席间有三四个人都点着烟。
&ep;&ep;“你们把烟灭了，开窗散散气。”他顿了一下，带着点儿自嘲的意思，说道，“没看见我同班同学在这儿吗？”
&ep;&ep;程音忙道：“不用不用，你们不用管我。”
&ep;&ep;其实她很讨厌烟味，程胜在家里偶尔也会抽烟，被她发现了她就会给爸妈告状。但现在全是男人的饭桌上，为了她就让人不抽烟实在有点勉为其难。
&ep;&ep;说完，她又对陈燃说：“我上次看到你不是也抽烟吗？”
&ep;&ep;“妹妹，你别理，陈燃他对女人就这样，假正经。”纪怀津一边踩烟头，一边说道，“其实他私底下可禽兽了，你平时离他远点。”
&ep;&ep;女人。
&ep;&ep;程音闻言，咬了一口的红糖糍粑突然掉进碗里，脸也恨不得跟着糍粑埋进碗里。
&ep;&ep;陈燃抬眼，轻飘飘地看向纪怀津，“我怎么禽兽你了？”
&ep;&ep;他声音清冽，咬字重音在“怎么”两个字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纪怀津，修长匀称的手指搁在桌上，轻轻转动着茶杯。
&ep;&ep;一群大男人哄笑了起来。
&ep;&ep;或许是包厢里气氛热，又或许是他想着跟朋友开玩笑，神情格外放松。
&ep;&ep;直到端茶喝的时候才瞥到程音那红得跟苹果似的脸蛋。
&ep;&ep;陈燃暗自皱眉，放下茶杯，岔开话题。
&ep;&ep;“张越，你不是说想跳槽去上海么？”
&ep;&ep;张越涮着牛肉，摇头晃脑道：“人为五斗米折腰啊，老板知道我想走，这不立刻给我升职了嘛。”
&ep;&ep;接下来，他们聊天的话题大多数都是程音听不懂的，但也刻意避开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只是偶尔会有人下意识冒些脏话出来，倒也没人在意。
&ep;&ep;只是程音这顿饭吃得特别矜持，特别安静。
&ep;&ep;席间陈燃看了她一眼，见她拿着一片西瓜小口小口地吃着，像一只在舔猫粮的小猫。
&ep;&ep;这姑娘在学校里又横又娇，真碰见一桌子大老爷们还是怵地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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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饭后，陈燃要送程音回家。
&ep;&ep;两人走出包厢时，纪怀津追出来，站在门口说道：“陈燃，一会儿你送了妹妹回家就直接老地方见，我们这会儿就过去了。”
&ep;&ep;陈燃没回头，打了个响指，表示知道了。
&ep;&ep;每逢周末，他们聚一起吃个饭，晚上的消遣就是去喝两杯。
&ep;&ep;上车后，程音打开窗户，吹着晚风，嚼着火锅店送的陈皮糖，拿出手机看动漫。
&ep;&ep;车厢里全是声优夸张的喊叫和嘈杂的配乐，陈燃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种东西了。
&ep;&ep;“喂，小同桌。”
&ep;&ep;程音没抬头，“嗯？”
&ep;&ep;“以后别随便上男人的车，跟着人家去吃饭，熟人也不可以，知道吗？”他微微侧头，看着程音，“知不知道你这样多危险？”
&ep;&ep;程音不太放在心上，低头继续看手机，“是你自己说要给我饭吃的。”
&ep;&ep;那不是被你给气的吗？
&ep;&ep;陈燃伸手拿走她的手机，放在储物空间上，“跟你说正经的，永远不要排除成年男人的危险性，比如我这种，虽然跟你认识，但也不可以随便跟人走，那些陌生的更不可以，听到没？”
&ep;&ep;程音怔怔地看着他，“比如你这种？”
&ep;&ep;陈燃张了张嘴，想继续跟她讲道理，却听她说：“因为你很禽兽吗？”
&ep;&ep;陈燃：“……”
&ep;&ep;他一脚油门踩出去。
&ep;&ep;我在这里跟你摆事实讲道理，你在那里人身攻击我。
&ep;&ep;没意思。
&ep;&ep;程音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好像说错话了，就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低声嗫喏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