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人一起看向方彧——

&ep;&ep;方彧处在离线状态,恍然惊醒,苦笑一声:

&ep;&ep;“啊,我在想,小吴君不久前还和我说什么‘英雄应当被铭记’……等到真的有英雄死了,我们却在城楼上互相急着甩锅,真是黑色幽默。”

&ep;&ep;“……”

&ep;&ep;总司令还是那么不靠谱,卫澄自顾自扭过头:

&ep;&ep;“或许只是个对吴叶不满的普通居民。毕竟枫溪兰渡仗打得这么惨,很多人心怀恨意……”

&ep;&ep;“吴洄去个粥铺还要和方玩cosplay,阅兵这样大的事,他会放枫溪兰渡居民进来?”

&ep;&ep;……

&ep;&ep;远星的红玫瑰轻易地被碾碎枝条,这样闹了一场,两方都自觉损失惨重,无心再经营并不存在的友谊。

&ep;&ep;方彧急着跑路,吴洄急着送客,难得一拍即合。

&ep;&ep;次日,方彧登上了返回桑谷的旗舰。

&ep;&ep;安达岚川早一步到,正淌眼抹泪,眼睛通红。

&ep;&ep;方彧没想到他和他哥还这么有感情,又想到这家伙在世的亲人也只剩他哥了,倒是心有不忍,试图安慰了几句。

&ep;&ep;安达岚川黑着脸:“你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等我哥死了,我第一个炒了你。”

&ep;&ep;方彧:“?”

&ep;&ep;“虽、虽然能炒了你是件好事,可我还是好伤心好害怕啊。”

&ep;&ep;“我哥那些人会不会不服我?可是陈蕤那个疯子肯定不会服我的,她要是叛变了怎么办?啊,我只是一个坚忍不拔、意志如铁的寻常人罢了,或许有点冷酷无情,那是残酷的生活带给我的。命运为何如此屡屡选中我,折磨我!为什么不能让我过普通的生活呢……”

&ep;&ep;……兄友弟恭。

&ep;&ep;不知他哥的骨灰盒选了什么品牌。

&ep;&ep;方彧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溜了。

&ep;&ep;安达岚川只好继续一个人哭,感伤自己身当神器之重,命若转蓬飘蒲。

&ep;&ep;他自从上旗舰的那一刻起,一直哭到泰坦号降落,得到消息——

&ep;&ep;他哥没死成。

&ep;&ep;……白哭了。

&ep;&ep;**

&ep;&ep;桑谷。

&ep;&ep;安达的情况已略稳定,大概不急着需要亲属给他办追悼会了,于是自觉这个弟弟没用且堵心——他叫安达岚川哪来回哪去,只让方彧去见他。

&ep;&ep;星舰上,安达岚川不可思议:“为什么我哥先见你不见我?”

&ep;&ep;方彧:“可能是有事……”

&ep;&ep;“我哥为什么先见你不见我!”安达岚川又一副要哭的样子。

&ep;&ep;方彧:“吵死了,你还是赶紧炒了我吧!”

&ep;&ep;……

&ep;&ep;安达合着眼,似睡非睡地蹙起眉心,像一束冬日傍晚的阳光。

&ep;&ep;方彧赶到时,裴行野和法尔希德都在。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大好——

&ep;&ep;法尔希德阴不阴阳不阳地瞟裴,裴行野干脆走到窗前,背对着他。

&ep;&ep;方彧:“……”

&ep;&ep;安达睁眼:“你们两个吵死了,出去。”

&ep;&ep;裴行野和法尔希德又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起立。

&ep;&ep;方彧看他们气呼呼地走出去:“他们为什么事吵架了吗?”

&ep;&ep;安达凝眸:“吵架了,但没有为什么事,就是人身攻击,乱吵……搞不懂。”

&ep;&ep;方彧:“吵架也有乱吵和正确地吵吗?”

&ep;&ep;安达:“嗯。法尔希德就是讨厌裴行野,和讨厌你一样……他说他觉得女人身上有臭味,连带着双唇沾上太多女人味道的男人也不行……是不是很莫名其妙?咳,我觉得,我们吵得就比较就事论事,条理清晰。”

&ep;&ep;方彧失笑:“是吗?但我也后悔了很久。”

&ep;&ep;安达偏过头,呼吸微沉,咬紧了下唇,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半日,才压抑着嗓音:

&ep;&ep;“方彧,我一度很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

&ep;&ep;这话听起来怪伤心的,方彧有些难过:“阁下——”

&ep;&ep;“——你还没答应我不辞职,我死不瞑目。”

&ep;&ep;“……”

&ep;&ep;“哦。”她冷漠道。

&ep;&ep;“你还辞职吗?”

&ep;&ep;“要辞。”

&ep;&ep;安达沉下脸,看起来又要和她正确地吵架了——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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