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银河转过脸:“哦?”

&ep;&ep;下首的亲信们纷纷露出一副“绷不住了”的神色,但陆银河并没有半点轻视。

&ep;&ep;他以对待一位亲信谋士的口吻说:“陆予小姐,您怎么看呐?”

&ep;&ep;陆予冷笑道:“我们要规避的结果,是安达得到文件——可文件现在并不在安达眼前,怎么能就论定完了呢?”

&ep;&ep;“文件如今在法尔希德手中,他要先交呈裴行野,再由裴转呈安达——如果我们能在中间环节把文件掐住——它就不会落到安达手中。”

&ep;&ep;陆银河笑了笑:“小姐,您打算怎么把它……掐住?”

&ep;&ep;陆予腾地站起来:“请陆总允许,让我去见裴行野。”

&ep;&ep;她话音未落,下方一片哗然:

&ep;&ep;“这,这太危险了。二小姐!”

&ep;&ep;“对啊,姓裴的心狠手辣,又是安达的死党,指不定会对你做出什么事——”

&ep;&ep;陆予不屑一顾,只定定看着父亲。

&ep;&ep;陆银河咧嘴笑了:

&ep;&ep;“丫头,你回头可千万别说漏嘴,告诉了你妈妈,我这沙发睡得够够的啦,这样下去,要睡到地老天荒呐。”

&ep;&ep;**

&ep;&ep;新黎明塔,军部。

&ep;&ep;裴行野正拿着一张旧照片,怔怔发呆。有属官匆匆忙忙跑进来:

&ep;&ep;“有一位自称是‘很要紧的人’,想要见阁下。”

&ep;&ep;裴行野忙用水杯压住照片,抬首笑道:“哎呀,这样的人一天要来一百个,又是无量子兽人吧?”

&ep;&ep;“不,是一位小姐,非常……非常体面的样子,长得也……很美。”

&ep;&ep;属官心虚道,偷偷用眼瞄裴元帅,言外之意很清楚——

&ep;&ep;阁下是不是又在哪里惹下的桃花债啦?

&ep;&ep;裴行野摸了摸鼻子,笑说:“……嘶,最近似乎没有呀。她长什么样子?”

&ep;&ep;属官快在心里把白眼翻上天了——

&ep;&ep;太不地道了,裴提督啊,您太不地道了,居然连人家的模样都不记得!

&ep;&ep;我就算玩galga,还记得女孩子们的爱好话题呐!

&ep;&ep;“黑头发,黑眼睛,也就十七八吧,这边眉毛下有个小红痣,长得特别清纯……”

&ep;&ep;裴行野忽然变了脸色。

&ep;&ep;说是“变了脸色”,其实他仍微微笑着,只是眼底泛出一瞬寒光而已。

&ep;&ep;“她是陆予。”裴行野轻声说,“她是为父亲的事来的吧。”

&ep;&ep;属官一愣。

&ep;&ep;裴行野温声说:“我不见她——你去告诉她,事已至此,只要令尊配合我们,顾家的旧事不会重演。”

&ep;&ep;属官忙正色:“是,阁下!”

&ep;&ep;他匆匆离开。裴行野却站在办公桌前,半日没说话。

&ep;&ep;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突然,一道稍低沉的女声穿透墙壁:

&ep;&ep;“裴元帅,您必须见我!”

&ep;&ep;裴行野笑了笑,并未出声,只恍若未闻般背过身去。

&ep;&ep;门外众人拉的拉,劝的劝:“哎呀陆小姐,虽然我们元帅脾气好,你也不能这么不讲规矩……”

&ep;&ep;陆予不为所动,冷笑一声:“——裴元帅,令姐是怎么被害的?”

&ep;&ep;裴行野:“!”

&ep;&ep;阳光暖融融地从玻璃窗映入,他却陡然打了个寒战。

&ep;&ep;**

&ep;&ep;片刻死寂后,门开了。

&ep;&ep;陆予向前一步,正迎上红发元帅那双琥珀般温柔的眼睛:“……”

&ep;&ep;裴行野温和地看着她:“你正在说的话、正在做的事很危险,陆小姐。”

&ep;&ep;咔嚓一声,从他背在身后的手中传来。

&ep;&ep;分明是枪上栓的动响。

&ep;&ep;陆予笑说:“您有我的把柄在手里,我也有您的,谈生意就要这样,我们是平等的了。”

&ep;&ep;属下们面面相觑,不知元帅和这个小女孩一来一往,在打什么乒乓球。

&ep;&ep;元帅似乎也没有让他们知道的意思——

&ep;&ep;他苦笑般垂下眼,低声说:“都出去吧——陆小姐,您留下。”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感谢在2023-11-2517:36:05~2023-11-2618:55: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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