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岂,财政部、民事部的长官,大法院的法官……有许多熟悉的名字。

&ep;&ep;先大公每年都会经由几家非盈利的慈善基金会,给他们送去各色“礼品”——值得庆幸的是,这里面倒暂时没看见未成年少女。

&ep;&ep;她啪地关掉光脑,飞速思索。

&ep;&ep;这东西分量太重了,一旦传出去,恐怕又要整个内阁齐刷刷下台。

&ep;&ep;“阁下啊阁下,小阁下,”洛林微微一笑,“这可是件宝贝呀。”

&ep;&ep;方彧垂着眼皮,用呢喃的鼻音回应:“嗯?”

&ep;&ep;洛林:“是烫手山芋,也是防身利器。”

&ep;&ep;方彧一愣:“防身?有人要害我?”

&ep;&ep;洛林笑容款款,故作惊讶:“哦?您刚刚领着一堆破铜烂铁打了惊险的一仗,您说有没有人想害您?”

&ep;&ep;方彧挠挠头:“我的意思,这件事已经完了……”

&ep;&ep;“‘这件事’不是九十岁的在下得阿尔茨海默症——完了就是完了。除非您主动出击,事情是不会完的,敌人也不会让它完。”

&ep;&ep;洛林正色说:“在下以为,解决一个将军只需要三步:一,让他领着弱小的军队出征。二,等待他战败被杀。三,如果他战胜了,就说他和敌人早有勾结。”

&ep;&ep;方彧:“……?!”

&ep;&ep;她白打了那么多游戏,居然从没考虑过第三步。

&ep;&ep;是啊,给她塞一堆和公国有联络的属下有什么用呢?仅仅是为了让他们见势不对时更容易跑路叛逃吗?

&ep;&ep;沉默半晌,她真心实意地说:“洛林少校,您真是让人醍醐灌顶。”

&ep;&ep;洛林含笑躬身:“我的荣幸,阁下。”

&ep;&ep;方彧默然许久:“……可是,还是把这些销毁掉吧。”

&ep;&ep;帕蒂愣了一下。洛林登时冷下脸,旋即露出那种可怕又残忍的笑容。

&ep;&ep;“哦?”他笑着抱起双臂,“您能不能降尊纡贵地解释一下?”

&ep;&ep;帕蒂下意识往方彧那边挪了挪。

&ep;&ep;方彧恍若不觉,语气仍很平和放松:

&ep;&ep;“推倒旧神龛简单,再塑金身难啊——陈岂虽然一贯雁过拔毛,但好歹还是一个能干的政客,眼下时局混乱,他还能镇得住场子。”

&ep;&ep;方彧顿了顿,比划道:

&ep;&ep;“他在上头,大家还有一只秃毛雁。如果眼下再大动荡,只怕连毛都快没有了。”

&ep;&ep;洛林失笑,不无讽刺道:“是,是,人类大家庭有了呆雁,可您该没毛了——阁下,大公还在宫中养着,首府是不战而降的——他如果要诬陷你沟通敌军呢?您有什么富有智慧的辩解?”

&ep;&ep;方彧抬起头,干巴巴说:“我辞职。”

&ep;&ep;洛林:“……”

&ep;&ep;方彧低下头:“这种时候辞职,相当于末日之战前离开地球,绝对是英明之举。”

&ep;&ep;洛林投降似的叹了口气。

&ep;&ep;方彧则早已抽离出来,敲着脑壳,努力思索还有没有什么疏漏。

&ep;&ep;她一拍脑袋:“对了,差点忘了他——洛林少校,您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ep;&ep;洛林坏笑一声:“您好吃好喝奉为上宾,下官倒觉得这种生活方式也很有益于健康嘛。”

&ep;&ep;方彧无语:“行啦,去把汉密尔顿上校放出来吧。”

&ep;&ep;帕蒂并没有显得很意外,不由莞尔,抿嘴不语:“……”

&ep;&ep;洛林注意到了,颇为诧异地转过头:“中尉,您好像不觉得奇怪啊。”

&ep;&ep;帕蒂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哎呀,我,我其实那天就发觉了。”

&ep;&ep;她说着抬起手行礼,正色向方彧解释:

&ep;&ep;“报告阁下,属下的父亲有个小农场。从四岁起,我爸爸杀猪杀鸭,都是属下拿着小盆在一边接着血……说实话,唔,您那个血,闻起来就一股毛血旺的味道。”

&ep;&ep;方彧失笑:“是吗?”

&ep;&ep;帕蒂中尉用力点头:“但属下不敢乱说。”

&ep;&ep;方彧:“真是多谢。”

&ep;&ep;这时,几个人来对洛林说了些什么,似乎是关于释放汉密尔顿上校的——

&ep;&ep;洛林的目光飞快掠过方彧。他站起身,沉声说:“我自己去。”

&ep;&ep;方彧仍在和帕蒂谈论关于奥托出兵的事情。

&ep;&ep;“……阁下觉得会派哪一位将领啊?”

&ep;&ep;“裴行野提督!太好了,他长得多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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