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岂:“毛贼草寇,我相信对于大多数校官来说,这些人已经绰绰有余了。”

&ep;&ep;方彧:“……”

&ep;&ep;陈岂彬彬有礼:“有问题吗?上校小姐?”

&ep;&ep;方彧垂下眼皮,深吸口气:“没问题,阁下。”

&ep;&ep;“那就请你在三日内整顿军队,为奥托辟土安疆、厥宁天下吧。”

&ep;&ep;方彧:“……是,阁下。”

&ep;&ep;说完,她敬了一礼,转身离开。

&ep;&ep;在握住门把手时,她犹豫片刻,觉得还是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怒为是,于是用力一甩,摔门而去。

&ep;&ep;**

&ep;&ep;方彧没去见安保大队也没回家,而是又溜达到了黎明塔下的那家酒吧里。

&ep;&ep;或许是她在前后不到十二小时的时间内两次出入,这次,调酒师的语气客气了不少,还殷切地问:“要办卡吗?”

&ep;&ep;方彧:“卡?死了就用不上了,如果我活着回来了就办卡。”

&ep;&ep;调酒师不肯放弃:“我们的卡是可以转赠亲属的,亲。”

&ep;&ep;方彧瞥了一眼不远处会计手里的账务表,摇摇头:

&ep;&ep;“我弟弟没成年。你能保证等他成年了你这店还没倒闭?”

&ep;&ep;调酒师:“……”

&ep;&ep;方彧没好气地坐下。

&ep;&ep;“您打算怎么办?”克里斯托弗问。

&ep;&ep;她用吸管戳杯子里的冰块,眼神迷离:“呐,走一步看一步吧。”

&ep;&ep;吸了两口酒,忽然店门打开,一头闪闪发亮的金红色长发出现在余光中。

&ep;&ep;来者径自走到她身旁坐下,语气愉悦:“一杯龙舌兰日出。”

&ep;&ep;方彧一愣,回过头,果见裴行野浅浅微笑着看着她:“裴提督?”

&ep;&ep;裴行野笑眯眯说:“方呀方,我就是来找你的。”

&ep;&ep;方彧立刻放下酒杯,转过身:“其实,我也想过找您……”

&ep;&ep;裴行野:“哦?小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敢不尽心竭力。”

&ep;&ep;方彧:“能借我点人吗?不很多,大概三四十个就行,唯一的要求是服从命令。”

&ep;&ep;裴行野点点头,深以为然:“如果在军中一点亲信也没有,的确会很棘手啊。三四十个哪里够用,借你一百个?”

&ep;&ep;方彧瞪着裴行野:“……”

&ep;&ep;裴行野失笑:“你这样眼巴巴看着我做什么?”

&ep;&ep;方彧:“您这么好说话,我在想能不能直接向您借半个舰队。”

&ep;&ep;裴行野扑哧一声,笑得前仰后合。

&ep;&ep;“方啊方,半个舰队恐怕是不行的哟。”

&ep;&ep;他好容易止住笑,说:“不过,我把弗朗西斯卡借给你。他一个人,大概也可以抵得过半支舰队了吧?”

&ep;&ep;方彧一愣:“洛林少校?”

&ep;&ep;裴行野点点头:“反正他在我那里也一贯是不安于室——这个人不能闲下来,不给他找点刺激,他就会自己去找刺激的,恐怕还是后者危害尤甚。”

&ep;&ep;方彧:“您这样帮助我,我……好像没有办法回报。”

&ep;&ep;她本想说“无以为报”,但又觉得“无以为报”的潜台词是“一定要回报”——

&ep;&ep;她只想传达字面意思。

&ep;&ep;裴行野笑说:“我可没图你什么哦——其实不止是我,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联邦如今像个糟老头子,气味糟糕透顶,指望着你们这些年轻人能给他带来一股清新风气。”

&ep;&ep;“您难道不算年轻人么?”方彧说。

&ep;&ep;裴行野仍然笑着,但琥珀色虹膜上的光晕淡了一些:“我仿佛的确还没到与死亡推杯换盏的年纪……”

&ep;&ep;他改口:“不过,即使你还年轻,应该也不会天真到觉得这种事有了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吧?”

&ep;&ep;他的语气仍很亲切,但言辞却并不怎么温煦和柔,甚至有些冷峭。

&ep;&ep;方彧有些头疼起来:“是,他会一直想办法折磨我,直到我政治性死亡为止……或许物理性死亡为止?”

&ep;&ep;“没有议会势力的军人是这样的。他们并不是恨你,只是不信任你。为了自保也要赶尽杀绝,除非你也成了同道——确保罪恶无人知晓的最好方式,是让他人犯下同罪。如果整个世界都为恶,那人人也俱得宽宥。”

&ep;&ep;裴行野笑道。

&ep;&ep;方彧陷入沉默:“……”

&ep;&ep;这话的确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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