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方彧、陈蕤和谢相易面面相觑:“……”

&ep;&ep;**

&ep;&ep;大公妃将一行人引到她的会客室。

&ep;&ep;会客室里,有几个打扮精致、穿着入时的男男女女,正抱在一处互相亲吻,见大公妃进来,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各自站起来。

&ep;&ep;方彧瞪圆了眼。

&ep;&ep;大公妃对着方彧淡淡说:“这是我的沙龙,你们在这里小坐一会儿。他大概六点钟会进来。”

&ep;&ep;方彧:“是……殿下。”

&ep;&ep;大公妃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稍稍颔首,转头对着裴行野,握住他的小臂:

&ep;&ep;“提督,您是不是该和我出去走走?”

&ep;&ep;裴行野躬身:“敢不从命。”

&ep;&ep;方彧没等裴行野和大公妃离开,立刻回过头,瞪着已经亲吻成一团的几个人——

&ep;&ep;谢相易板着脸,面色苍白,耳朵却很红,尽力将视线避开那团人。

&ep;&ep;很快,他发现方彧看得两眼发直,不由有点恼火。

&ep;&ep;“你看什么呢!”

&ep;&ep;方彧不理会:“看看怎么了,陈蕤还过去了呢。”

&ep;&ep;谢相易转过头。

&ep;&ep;只见陈蕤用指节敲了敲一个人的肩膀,懒洋洋地问:“您这身打扮很独到,您是画家吗?”

&ep;&ep;那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小白脸转过头来:“您怎么知道?”

&ep;&ep;“色彩。”陈蕤说,“色彩的调和十分完美,想必您有一双锋利的眼睛。”

&ep;&ep;“您也懂艺术?”

&ep;&ep;陈蕤拨弄着黑色手套,指节纤弱细长,一拉那人的长袍衣襟:“古希腊风格。”

&ep;&ep;“您真是知音——我没想到,军人里居然也有您这样风雅的人,还是在外面的军人里!”

&ep;&ep;谢相易又猛地把头转过来,嘴角抽搐:“你怎么还在看?”

&ep;&ep;方彧:“我喜欢她的脸……还有她那种懒洋洋半死不活的风度……啊,要是能揉一揉就好了。”

&ep;&ep;谢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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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谢相易的心情颇不宁静。

&ep;&ep;多亏,六点的钟声不失时机地响起——

&ep;&ep;裴行野、大公妃先先后推门而入。

&ep;&ep;紧接着,菲利普大公踏着马靴的脆响,肃然出现在门口。

&ep;&ep;“夫人。”大公面无表情,“听说您又和这群败类在一处——沙龙的确该办,这是风雅故事。但应当招揽些什么人,总该让我替您参谋参谋……”

&ep;&ep;他的面孔忽然一皱,像看见了鬼一般,瞪着裴行野。

&ep;&ep;裴行野笑容温和,抚胸鞠躬:

&ep;&ep;“殿下,臣是奉坎特总长之命,来调查您境内无量子兽流民问题的将官,裴行野。”

&ep;&ep;大公猛地转向大公妃:“夫人,您不会……您的口味居然已经如此不加挑剔了吗?”

&ep;&ep;安德烈娅:“和您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本来也没养成什么好品味。”

&ep;&ep;“你居然敢讽刺我?你这个吃里扒外的——”

&ep;&ep;大公话音未落,就噎住了。

&ep;&ep;裴行野举枪对准他的眉心,口气平和:“请您不要侮辱安德烈娅殿下。”

&ep;&ep;“你,你怎么敢——”

&ep;&ep;裴行野垂下枪口:“时移世易了啊,殿下。不知您是否有兴趣看看……这张搜查令?”

&ep;&ep;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烫金纸,递给大公。

&ep;&ep;方彧一晃眼,只看到末尾花体的“坎特”签名。

&ep;&ep;大公看完这张纸,苍白了脸色:“坎特。坎特他翻脸不认人……他就不怕我把他干的那些事都说出来?”

&ep;&ep;裴行野:“哦?您和他莫不是还有过私下来往?”

&ep;&ep;还没等大公开口,裴行野止住了他:“殿下,还是借一步说话为是。”

&ep;&ep;他说着使个眼色——

&ep;&ep;那团亲在一处的人已经各自分开,都好奇地看着大公。

&ep;&ep;大公也反应过来:“哦,是,是,我居然一时昏了头,您请……”

&ep;&ep;态度居然变得异常恭顺起来。

&ep;&ep;裴行野笑说:“按照规章,我恐怕得带一个书记员。”

&ep;&ep;大公面露犹豫。

&ep;&ep;裴行野十分体贴:“我理解您的心情。这样吧,让陈蕤或者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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