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雀宁乖乖应了声好,他就坐在床边盯着蔚鸿之,一动不动,眼神有些许迷离,能看出在努力保持意识。

&ep;&ep;“你不躺下吗?”

&ep;&ep;雀宁抿了下唇,小声道:“……你在这里我没法脱衣服。”

&ep;&ep;这怎么还害羞了,之前刚见面的时候在酒店更衣室不还当着面换衣服的吗。蔚鸿之有些好笑,他退到房门口,顺手给他关上了灯:“睡吧,睡到几点是几点。”

&ep;&ep;蔚鸿之离开客房,给雀宁关上房门,终于松了口气。

&ep;&ep;今天晚上,算是就这样结束了吧。

&ep;&ep;他回到卧室再一次躺到床上,双皮奶和小猫都在安稳睡着,雨声仍然不曾停歇,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但这次,蔚鸿之没再被白噪声烦扰,他脑袋沾到枕头,只觉浑身上下都轻松许多,转瞬间便沉入睡梦中。

&ep;&ep;四个小时后,也就是清晨六点,他不出意外,像往常无数次那样,被睡醒了的双皮奶舔醒。

&ep;&ep;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雨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停了,天色也晴朗起来,只有房檐上积水还在不断滴落。

&ep;&ep;面对嗷嗷待哺的两只猫主子,蔚鸿之困得晕头转向,把昨晚拿上来的猫粮给双皮奶倒上,又往箱子里看了眼,小猫也已经醒了,黑乎乎的一只在箱子里爬来爬去,而猫砂盆里有了一个尿团,猫屎也被自行埋上了,上好的豆腐猫砂吸臭能力很强,完全闻不到味道。

&ep;&ep;肠胃状况应该蛮健康的,蔚鸿之稍微又泡了点粮,放进箱子里,蹲在旁边看了会儿见没问题,就转头去睡回笼觉了。

&ep;&ep;八点半他被闹钟吵醒,连眼睛都没睁地给宠物医院打电话预约,把时间定在了十点半,双皮奶这会儿已经顶开门下楼玩去了。

&ep;&ep;准备一下就该出发,蔚鸿之躺了一会儿起来,没再睡,拿过手机给雀宁发消息:“醒了吗?”

&ep;&ep;雀宁没声音,不过也是,昨晚他喝了能把一个普通酒量的人直接放倒的量,不可能醒太快,蔚鸿之洗漱完,还是决定去叫他一声。

&ep;&ep;他推开客房房门,嗅到扑面而来的酒气,雀宁正背朝着外侧睡得正沉,兴许是觉得外面的阳光太亮,把被子蒙到了头上。

&ep;&ep;蔚鸿之喊了两声他的名字,雀宁在睡梦中动了动,没醒,反倒用被子把自己捂得更紧了。

&ep;&ep;“起来了。”蔚鸿之只得伸手去掀他被子,结果雀宁拽得没那么紧,他这一下直接将夏天盖的薄被整个拽到了胸口,露出下面雀宁眉头微皱的脸和赤.裸着的肩膀,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在清晨的阳光下白的近乎莹润。

&ep;&ep;蔚鸿之一愣,似乎被眼前的细白给闪到了,雀宁不满地哼哼两声,就要扯过被子继续睡。

&ep;&ep;脑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快得无法捕捉,游鱼般一甩尾便消失不见。蔚鸿之啧了一声,直接伸手拍了拍雀宁的脸,道:“你还去医院吗?要不我自己带着猫去吧。”

&ep;&ep;雀宁终于从极度的困顿中捕捉到了蔚鸿之缥缈的话音,他思考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强撑着睁开眼睛,声音含糊得根本听不清:“……去,我这就起。”

&ep;&ep;蔚鸿之还是担心他,毕竟那是四两烈酒:“头疼吗?难受得话就不用跟着我去了。”

&ep;&ep;“我没事。”雀宁睁开眼睛适应了会儿光线,翻身仰面朝上,除了身上淡淡的酒气之外,完全不像喝过酒。

&ep;&ep;雀宁没带睡衣,穿过来的宽松T恤和牛仔裤穿着睡又会很累,昨晚微醺中不想委屈自己,就全都脱光了。蔚鸿之的注视让他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就连脚趾都不由自主地蜷起:“鸿哥你去准备吧,我马上起来。”

&ep;&ep;雀宁双手在里面不动声色地拽着被子,把自己脖子以下的所有部位遮得严严实实,不让蔚鸿之看见。

&ep;&ep;蔚鸿之到没注意他的小心思,道:“好,那我在楼下等你,和医院预约的十点半,咱十点出发。”

&ep;&ep;目送蔚鸿之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外,雀宁才终于从紧绷中放松下来,他坐起身,被子滑落到腰间,后腰的那块红色的胎记隐隐从被子边缘露出。

&ep;&ep;说来奇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个什么劲,但就是不想当着蔚鸿之的面。

&ep;&ep;昨晚的记忆又在脑海中重现,雀宁目光沉了沉,纵然已经一夜过去,那种深入灵魂的耻辱和愤怒仍然没有消失,反而深深地扎根进了他心底。

&ep;&ep;只是现在,比起邵辰风,还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他关注。

&ep;&ep;蔚鸿之等了十分钟,雀宁便穿戴洗漱好下楼来,他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就好像昨晚的崩溃和哭泣不过一场雨夜中的幻觉。但茶几下只剩下一小半的威士忌却又不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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