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嗯。”

&ep;&ep;幕准只有四十出头,因为长年征战,眉目间刻满了风霜,但这并使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老态,相反,更增加了他的魅力。他年轻的时候可是一代美男子,不然也给不了慕鹤轩和慕鹤昂这样的好皮囊,就是现在老了,也有不少闺阁小姐在暗地里仰慕他。

&ep;&ep;此时的他,惰懒地斜倚在马车里,听到那声饱含着激动与濡慕的呼唤,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甚至连帘子都没有掀开,就吩咐人继续赶路,只留着慕鹤昂在原地瞪着双眼,一脸不甘和压抑着的,痛苦。倒是后面的马车有人探出头来,“哎哟,这不是老七吗?你们听到他刚才叫什么了没有?”

&ep;&ep;“‘父王’!——”另一个年纪稍小一点的少年故意拖长了声音怪叫道。

&ep;&ep;“大兴律令,贱婢生的儿子只配叫王爷,或老爷。”

&ep;&ep;“啧啧啧,叫老爷都是便宜他了。”

&ep;&ep;“就是,依我看啊,像他这种人就应该……”

&ep;&ep;“都闭嘴,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好啰嗦的?”

&ep;&ep;得了,大哥都发话了,一车厢的人顿时静若寒蝉。没错,这一马车的人,都没有将慕鹤轩当作大哥。慕鹤轩的生母,是慕准的元妃,在他五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了。而这一车的人则都是慕准的继妃所出。可以这么说,在慕鹤轩的母亲缠绵病榻的时候,慕准就已经和现在的王妃勾搭上了,甚至已经生了两个孩子。

&ep;&ep;马车依旧平稳地向前驶去,当经过慕鹤昂的时候,放下的帘子又掀开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探出头来,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慕鹤昂双目赤红,左手紧紧握拳,指甲刺入掌心了犹不自知。

&ep;&ep;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

&ep;&ep;……

&ep;&ep;“何人进城?”守城的士兵一身重甲,右手按住刀柄,高声询问下面的车队,他也看清了后面延绵不绝的是一支重甲兵,所以一时面色有些凝重。

&ep;&ep;“平城王!”一个像是将领模样的军士打马出列,高举令牌。

&ep;&ep;平城王!!!如一道响雷炸得城楼上的这些卫兵晕头转向。

&ep;&ep;“快去禀告将军!”

&ep;&ep;“是!”其中两个士兵反应过来,马上跌跌撞撞地下楼去了。

&ep;&ep;“这就不必了吧。我们王爷只是想进京接小王爷回平城,至于兄弟们,自然都在城外等。”

&ep;&ep;“王爷,这、这……”小头目擦着额头的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不到二十年过去了,这平城王还是这般嚣张,简直视皇权于无物!他又想到平城王世子,如果当初平城王肯保他一句,或者像今天这般架势,只怕未必……

&ep;&ep;他只是一个守城的士兵,还不明白,只要慕准还想和朝廷维持表面的和平,慕鹤轩就只能是弃子。或许这样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因为慕准并不喜欢他。他以前能力有多强,慕准对他就有多忌惮。

&ep;&ep;他今日肯过来,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毕竟在世人面前,他还是个好父亲。

&ep;&ep;第7章妖僧不怀好意

&ep;&ep;场面一时有些剑拔弩张,谁也没有先说话。好在不一会儿,方才下楼的士兵就回来了,凑到小头目身边说了几句话,小头目就挥手让那两辆马车进去了,至于铁骑兵,自然驻扎在城外。你说慕鹤昂,他正跟在慕准的马车后面行走着,没有慕准发话,他可不敢擅自上马车。他感觉身上的温度又高了一些,头也昏昏沉沉地抬不起来,整个身子不断往下坠,若不是连伯扶着,只怕整个人都要趴在地上了。

&ep;&ep;“王爷!您让五公子进去歇会吧,公子早上还起着烧呢,知道您来了,非要出城迎接,您就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

&ep;&ep;“连伯,依你的意思,那慕鹤昂不想来就可以不来?”

&ep;&ep;“老奴,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ep;&ep;“够了,慕鹤庭,你的教养呢?”

&ep;&ep;此时已经进城了,中轴大街上还跟往常一样热闹,听到这里的动静,人们都停下手头的活计看了过来。

&ep;&ep;“是谁呀?好大的架势!”

&ep;&ep;“你们看!这不是五公子吗?”

&ep;&ep;“哎呀,作死的咯!又欺负五公子!”

&ep;&ep;看来慕鹤昂的“善良友好”已经深入人心,多的是人打抱不平。

&ep;&ep;慕准在马车里听着那些“贱民”的对话,渐渐蹙起了眉心。还是,学不乖啊。

&ep;&ep;慕府很快就到了,在一片居民区的东面,大兴素有“东贵西富”的说法。府门大开着,早有宫里的人等候多时。慕准踩着人凳下了马车,那面白无须的老者就迎了上来,“哎哟喂,千岁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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