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要找到大丫姐,他要告诉她。

&ep;&ep;他走到柴房的一角,移开几根木柴,那里有一个狗洞,刚好够他爬出去。

&ep;&ep;他爬出狗洞,从后门溜出朱家,倒腾着两条小短腿飞快地往陈家跑去。

&ep;&ep;离陈家一丈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ep;&ep;大丫姐会相信他的话?

&ep;&ep;就算大丫姐相信,陈二能相信吗?他会相信他那个娘是世上最恶毒的老妖婆?

&ep;&ep;不,他那么孝顺那个老妖婆,怎么会相信他的话,说不定还会把他打一顿给扔出来。

&ep;&ep;粪蛋呆呆站立半晌,理清思绪,所有的一切罪魁祸首就是朱秀月,只要让他们看清朱秀月的真面目,他们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了。

&ep;&ep;他握紧自己的小拳头!

&ep;&ep;他要揭盖朱秀月的真面目,让那个傻子看看,那个被骗了几十年的傻子看看,他千依百顺,他无比孝顺的娘是个什么东西?

&ep;&ep;当然他也要阻止大丫姐的悲剧重演,阻止那个王八蛋欺负大丫姐。

&ep;&ep;那个王八蛋就是畜生,他饶不了他,他要让他千刀万刮!

&ep;&ep;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ep;&ep;第4章

&ep;&ep;陈二是给饿醒的,他醒来时,肚子一阵呱呱叫。

&ep;&ep;他刚坐起身,墙角忽地跑出一团影子,小小的。

&ep;&ep;“二姐,爹醒了。”

&ep;&ep;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二丫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个豁口的粗瓷碗。

&ep;&ep;她几步走到床前,“爹,这是三丫掏的鸟蛋,我做成了鸟蛋羹,你尝尝。”

&ep;&ep;今天打心眼里感激爹,要不是爹,她准能让奶卖给刘一根。想到刘一根打死两个媳妇,到现在她腿还发软。

&ep;&ep;这碗蛋羹她做得特别用心,里面撒了葱花,还放了一点她特意藏起来的油。

&ep;&ep;闻着淡淡的蛋香味,陈二更觉肚饥火燎,接过碗,呼噜几下,碗就见着底。

&ep;&ep;摸着依然干瘪的肚子,他举着碗道:“给爹再来一碗。”

&ep;&ep;二丫抿着唇不说话。

&ep;&ep;爹有工作,家里不缺钱,也有不少大米白面鸡蛋。只是这些东西全由奶奶收起来放着。平时怕她们偷吃,奶都装起来放在一个柜子里锁着,那柜子也放在奶的屋里,除了平时打扫,谁都不让人进。每到吃饭的时候,她才拿出点东西让她们煮。

&ep;&ep;先前九爷爷来,说奶是急怒攻心,给气着了。表叔就把奶背到朱家去,说是怕再把奶给气出个好歹来。

&ep;&ep;这一走就没有留下钥匙,也没有留下口粮。

&ep;&ep;当时兵慌马乱的,她和大丫也不记得这一茬事。不过就算记得,她们也不敢叫奶奶留下钥匙。奶生起气来,会打人会骂人还不让吃饭。

&ep;&ep;二丫斯斯艾艾地把话说完,陈二愣住。

&ep;&ep;明明是朱秀月装晕,怎么在李九的嘴里就成了急怒攻心给气着了?要不是那个李九是个半吊子大夫?那就是他们俩沆瀣一气一起坑他!

&ep;&ep;急怒攻心!有意思!

&ep;&ep;朱秀月是给老刘家的气着了,还是给他这个儿子气着呢?外人是不太清楚。但如果朱来富给人一解释是他聘礼钱要的太多气着朱秀月,尤其他还背着朱秀月,就更有说服力了。如果不是他气着朱秀月,朱来富能把朱秀月背回朱家去?朱家在村头,陈家在村尾,走这一路,不知多少人看见。多少人会觉得他比朱秀月更狠,直接拿闺女当摇钱树。

&ep;&ep;这一来,谁家还会上门提亲?没有前赴后继的提亲人,他家的几个丫头怎么卖得起高价?岂不是要砸在手里成为真正的赔钱货。

&ep;&ep;他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ep;&ep;他计上心来,瞬时有了个主意。他吩咐二丫去找些荆条来。

&ep;&ep;听到荆条,二丫吓得浑身发抖。但她知道如果她不给,会被抽得更厉害。屋里后门处就栽着一笼荆条,她僵着手脚出去采了些荆条回来。

&ep;&ep;荆条上的棘长得密密麻麻,不小心就会被棘剌的血肉模糊。那怕二丫足够小心,用枯草把荆条裹了一圈,手心仍有些小血点。

&ep;&ep;陈二不禁头皮发麻,身子往后退,紧靠着墙。他想要不用棍子代替算了,但他马上否定。既然要做戏,就做的真实,万不能留下空子让别人钻。

&ep;&ep;他道:“来,给爹背在背上。”

&ep;&ep;二丫哭丧的脸一滞,小心翼翼地问:“爹,你要荆条不是打晦气?”

&ep;&ep;打晦气?

&ep;&ep;陈二脑中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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