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赤司继续低头做着练习,虽然白石弥生在不在房间里都一样没有声音,但是只要看到她坐在那里,或者说只要想到她就在他身边,就会觉得安心下来。

&ep;&ep;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底,海常又开始了新一次的月考。

&ep;&ep;林晓月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着考试的日期安排,却心不在焉。

&ep;&ep;这几天赤司妈妈的身体越发差了,她每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咳嗽声都是一阵心悸,赤司也总是皱着眉,只有在看到妈妈的时候,为了不让她担心,才会勉强自己放松下来。

&ep;&ep;“白石!”一个粉笔头砸到了她的课桌上,“你可别掉链子!”

&ep;&ep;林晓月打着哈哈过去了,她担心得太多也没用,还是专心于接下来的考试比较好吧?这么想着,林晓月却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赤司家的来电。

&ep;&ep;她心里一紧,想都没想就跑出教室接了电话,完全没去听老师的大叫。

&ep;&ep;赤司坐在座位上,难得的精神不济。昨晚他等妈妈睡着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可是半夜里仍然被过度用力的咳嗽声惊醒,担心得无法入睡。早上出门的时候妈妈还没有醒,大概是好不容易才入睡,所以起得晚了些。他一个人吃完早餐、前往学校,整颗心都空荡荡的。

&ep;&ep;走廊上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赤司还在想着谁会在上课时间在走廊上奔跑,下一秒班级大门就被人用力打开,发出“砰”的巨响。白石弥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头发松散,衣服也有些凌乱,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是努力抬起头环视着教室内,很快把视线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ep;&ep;正在授课的老师奇怪地过去询问,白石弥生低声跟他说了什么,老师就变了脸色,让开了路。

&ep;&ep;赤司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朝着白石弥生跑过去,开口刚说出了“妈妈”,白石弥生原本就发红的眼睛里立刻涌出了水雾来,但她只是用力吸了口气,然后咬紧下唇点了点头,拽过他的手就往外跑,鞋子也没有让他换过来。赤司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只看到白石弥生脚上也穿着室内鞋。

&ep;&ep;被塞进出租车里的时候,赤司才感觉到了冷意,白石弥生牵着他的手也格外冰冷,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却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慌张害怕。

&ep;&ep;白石弥生立刻侧过身,紧紧地抱住了他。她的外衣没有穿,可能也丢在学校了,尽管如此传递来的温度却很高,他甚至能听到她剧烈的心跳声,闻得到汗水的味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跑过来的。

&ep;&ep;“不怕……”白石弥生的嗓音干哑破碎,像是风箱般用力喘着气,“什么都不要怕……”

&ep;&ep;他想要回抱住她,这才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ep;&ep;跑进病房的时候,赤司只觉得全身冰冷,他看到父亲站在病床旁,脊背挺得笔直,却僵硬得像是一堵墙,他走过去,看着躺在病床上静静地沉睡着的妈妈,嘴唇动了动:“妈妈?”

&ep;&ep;却没有收到任何回答。妈妈的脸色透着一种灰白,神态却很安详。

&ep;&ep;只不过是几个小时而已,却再也见不到妈妈温柔的笑容,简直是一个残忍的玩笑。

&ep;&ep;他伸手抓住被单上的妈妈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这才感觉到滚烫的眼泪落了下来。

&ep;&ep;林晓月站在病房外面,听着房内传来的赤司的哭声,腿脚发软,往后跌了几步,这才扶着墙壁站稳了身子,她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却摸到了满手的水渍。

&ep;&ep;“为什么我不知道?”她低声说着,没有人能听得到她的话,除了系统。

&ep;&ep;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对不起,我并不是预知型系统,无法得知接下来的情况。”

&ep;&ep;林晓月摇了摇头,眼泪愈发肆无忌惮地流淌下来,她蹲坐在地上,用力擦着眼眶:“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真实而已。现实世界就是这样残酷,我只是……希望伯母能在最后见到征十郎。”

&ep;&ep;在生命的最后,见到深爱着的儿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或许是最后的宽慰。

&ep;&ep;赤司妈妈的葬礼定在了林晓月的月考时,她想都没想就申请了补考。本来赤司家的葬礼是不可能请她这种阶层的人的,但是赤司的父亲只是看着她,让她以亲戚的身份参加。

&ep;&ep;黑色的学生制服在这样的日子里显得沉甸甸的,林晓月参加了第一天的通夜,但她不是赤司家的直系亲属,不用轮班给赤司妈妈烧香,尽管如此,赤司的父亲还是让她在赤司之后上了一柱。

&ep;&ep;林晓月看得到赤司的父亲眼底深藏的哀痛,只是他是赤司家的家主,他不能表露出过多的情绪。她想着他会愿意让她参加葬礼、上香,应该也是因为赤司妈妈对她的喜爱,又或者,他也确实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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