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旧事都翻出来了。”陈天驰笑道,“看来他受的苦不轻哪!”

&ep;&ep;杨氏心惊胆颤:“那他会如何?”

&ep;&ep;陈天驰道:“不如何,之前贺大人那件事,我还能努力一把,保他全须全尾的出来。谁知道二哥自己不争气,竟卷进赖清德一案中?如今就算是岳父大人怕也没法子了。”

&ep;&ep;杨氏面色一白,勉强笑道:“你不必吓唬我,不过是三年前的一桩已了结的旧案,人都死了那么多,天骥又不是犯了什么大罪,还能杀了他不成?”

&ep;&ep;陈天驰眯起眼一笑:“大伯母严重了,哪至于这样?顶多就是个流放关外罢了,命肯定是在的。”

&ep;&ep;流放!

&ep;&ep;杨氏跌坐在桌旁,流放!

&ep;&ep;“这,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ep;&ep;陈天驰笑起来:“有没有区别的我们外人不好说,不过大伯母若不解恨,侄儿可以代为请命,求陛下给他一个痛快。”

&ep;&ep;见杨氏死死瞪着自己,陈天驰笑得更加畅快:“大伯母,这么多日不见二哥,想必你定是想他想得厉害,不如这样,我带你进去见见二哥可好?”

&ep;&ep;明知道这是陈天驰故意的,杨氏还是抵抗不了担心儿子的心情,跟着他去了大牢。

&ep;&ep;在牢里陪陈天骥待了半个时辰,杨氏满面泪水地走了出来。

&ep;&ep;她受不了。

&ep;&ep;她终于承认,陈天驰拿捏住了她的死穴。如果进去的是陈大老爷,她都能再抗一段时间。可当她进了大牢,看见躺在地上浑身冰冷腥臭的陈天骥的时候,她终于崩溃了。

&ep;&ep;这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啊!从小到大没吃过半点苦,却因为她的犹豫在牢里受了这样的折磨。

&ep;&ep;“平分。”杨氏深吸一口气,做出让步,“如你所愿,行了么?快把天骥放出来!”

&ep;&ep;陈天驰微微一笑,正要嘲笑杨氏的不自量力,这个时候居然要平分?他原本是设想可是大房拿一份儿,二房拿两份呢,毕竟二房人多。

&ep;&ep;正要开口,他觉得袖子被人拉了一下,转身一看,原来是小妻子拽住了不放。

&ep;&ep;“算了吧……”春时是陪着他们一道来的。因为陈天驰的阻拦,她没能进去,就在外等着。可当她看见杨氏满面泪痕跌跌撞撞走出来的模样,忽然就心软了。

&ep;&ep;做了母亲才知道,孩子对她们是多重要的存在。杨氏秉性坚定强势,能让她失态到如此地步,可见陈天骥在里头是真的吃了不少苦头。

&ep;&ep;况且,一分为二,这也是曾氏的遗愿。

&ep;&ep;陈天驰知道她又心软,可是能怎么办呢?她一用那样含着哀求的眼神望着自己,他就不忍心拂她的意了。罢了,这多出去的部分,就当时陈天骥吃的这些苦的补偿吧。

&ep;&ep;分家之事谈成了,办起来其实很快。陈家老宅留给大房,二房自个儿买了间新宅。因为陈天驰早被封侯,邺梁里便有他的侯府,想到邺梁气候与淮阳差不多,他也不愿春时再和林氏住在一道受气,便带着她和兰懿一起搬去了邺梁。

&ep;&ep;春时撅着嘴看他,心道其实这人就是不想养自己弟弟吧!每次看到天骅,他都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ep;&ep;自从陈二老爷把天骅送到她身边之后,她由最开始的手忙脚乱,逐渐变得得心应手起来。说起来天骅是他们夫妻的弟弟,可在春时眼里,才一周岁的天骅根本就像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样。

&ep;&ep;而且和太过活泼的杜若比起来,天骅乖多了,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拿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瞅人,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天生是个乖娃娃。

&ep;&ep;他们家小杜若呢……哭起来声音比天大,一刻看不见人,就吵着要抱抱。

&ep;&ep;当然这话三少爷每次听到都十分不高兴:“谁说我女儿不乖了?有点脾气才合她的身份!陈天骅可是个男孩子,这么愣头愣脑的像什么话?!”

&ep;&ep;春时默默想也不知是谁半夜被女儿的哭声吵醒,喊着要被累死了呢。

&ep;&ep;父母还在,自然没有做兄长的养弟弟的道理,因此陈天驰非常得意地领着小妻子抱着女儿坐上了马车。终于能离开这烦人的一家子,他觉得世界都开阔了→→

&ep;&ep;邺梁在淮阳正北,气候不比淮阳温暖,却也十分怡人。侯府是圣上赐下来的,邺梁人多房多,空间便不算很大,但位置极好,出行方便,环境清幽。不知是不是因为特别喜欢这环境的关系,小杜若刚到这儿第一日,就改掉了晚上睡前必大哭一场的毛病,让陈天驰越发坚定搬到这儿来是个正确的决定。

&ep;&ep;不过很快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ep;&ep;先前在淮阳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搬到邺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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