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个曾笑眯眯地递给他剥好的?橘子,告诉他“别叫我?冯警官了,叫我?冯阿姨就好”的?温和女人,正自?己摇着轮椅,慢悠悠地从屋里出来。

&ep;&ep;声音和记忆中相差无几,还是那么得和蔼亲切:

&ep;&ep;“欸?这是哪个学校的?孩子放学了,怎么跑到了我?这儿来?”

&ep;&ep;相比之下,保姆阿姨说?的?话就让人不寒而栗。

&ep;&ep;“不清楚,您看,要不要把?他给一起处理掉?”

&ep;&ep;听到这里,周明理才回?过神?,大叫一声,撒腿就跑。

&ep;&ep;但双脚就跟灌了铅似的?,刚迈出去一步,就摔了个狗啃泥,趴在了地上。

&ep;&ep;矮胖的?保姆虽然长得像球形,但动?作却极其轻盈。

&ep;&ep;两三步就跳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提溜了起来,像拎只小鸡崽子一样轻松,直接拎到了女人的?轮椅前。

&ep;&ep;女人歪了歪脑袋,打量着周明理的?脸,然后笑了一下。

&ep;&ep;“我?好像见过你,是吗?”

&ep;&ep;“是的?是的?!”

&ep;&ep;周明理忙不迭地点着头,生怕晚承认一秒,就跟地上横尸们同一个下场。

&ep;&ep;他急得语无伦次,连哭带比划,颠三倒四地讲着三年前来她家中探望的?事。

&ep;&ep;“……你还说?,让我?喊你冯阿姨……”

&ep;&ep;女人似乎是回?忆起来了,很开心地弯了弯眼睛,扯动?了颊边狰狞的?疤痕。

&ep;&ep;“你的?妈妈,是教音乐的?,对吧?”

&ep;&ep;周明理又点起头,“对对对!”

&ep;&ep;“把?他放下吧,这是个好孩子。”

&ep;&ep;女人的?话音一落,他脖颈后被?人揪住的?领子便松开了。

&ep;&ep;周明理如释重负一般趴在女人脚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ep;&ep;极度的?恐惧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之下,他又低低呜咽起来。

&ep;&ep;他的?妈妈……好像在无形间,又救了自?己一次。

&ep;&ep;“哎!我?问你,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跑这来了?”

&ep;&ep;保姆阿姨拍了拍手上的?血,表情看不出任何异样,自?然得就像是做完饭,拍了拍手上的?面粉一般。

&ep;&ep;周明理很怕这个人,不敢有一丝隐瞒,连忙从当年的?那场火灾,一直讲到上周刚发生的?凶杀案。

&ep;&ep;“……我?来、我?来是找您报案的?。”

&ep;&ep;不知为何,听完他的?话,轮椅上的?女人神?态中竟多了几分颓然和无力。

&ep;&ep;仿佛顷刻间就苍老了十几岁。

&ep;&ep;她缓缓开口,“你的?妈妈……已经去世了?”

&ep;&ep;“……嗯。”

&ep;&ep;她愣了两秒,又问:

&ep;&ep;“你的?邻居梅姨,也被?她丈夫和儿子杀害了?”

&ep;&ep;“是的?。”

&ep;&ep;女人得到回?答后,良久没?有说?话。

&ep;&ep;保姆出声询问:“要不,我?先?把?那父子俩给处理了?”

&ep;&ep;“算了。”

&ep;&ep;女人这才摆了摆手,道:“做无用功罢了,人死又不能复生。”

&ep;&ep;“况且,”她摇着轮椅,转身,“咱们接下来的?任务很重要……我?可能已经被?老师发现了,不能再节外?生枝。”

&ep;&ep;周明理趴地上哆嗦成一团,听到她这话,下意识抬了抬头。

&ep;&ep;她这个年纪,这个身份,却说?出“被?老师发现”,着实有些?诡异。

&ep;&ep;可还没?顾得细想,就又听保姆道:

&ep;&ep;“那这个人呢?”

&ep;&ep;粗短的?手指头指着他,“他都已经亲眼看见了,算不算是节外?生枝?”

&ep;&ep;周明理一瞬间汗如雨下,紧张到说?不出求饶的?话来,往地上一跪,就要给坐轮椅的?女人磕头。

&ep;&ep;却被?保姆呵止,“别搞这一套!”

&ep;&ep;他被?吓得六神?无主,彻底不知道如何是好。

&ep;&ep;装傻的?这两年,周明理整日?只看儿童动?画片,连稍微带点血腥的?警匪影视剧都很少?看。

&ep;&ep;此时此刻摊上这种荒唐事儿,连借鉴点经验都没?参照范本。

&ep;&ep;“我?……我?可以继续装傻……”

&ep;&ep;周明理趴在地上,鼻尖萦绕着院子里的?血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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