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路上颠簸了一路,等到了行宫,覃如只想往榻上一躺睡个昏天黑地。

&ep;&ep;她屁股刚碰到床榻,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行礼问候,“珍嫔娘娘安,我家主子想请娘娘过去叙叙旧。”

&ep;&ep;透过屏风,覃如撇了一眼来问安的人。

&ep;&ep;是静贤妃身边的掌事嬷嬷。

&ep;&ep;原书里静贤妃没什么存在感,平日里只爱吃斋念佛。

&ep;&ep;或许是远离了纷争,她也是唯一一个从那场陪葬悲剧中活下来的,以太妃的头衔隐居于顺安寺。

&ep;&ep;原身和她没什么交集,也不知道静贤妃打着这个由头想做什么。

&ep;&ep;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覃如刚想开口回绝,那嬷嬷像是瞧出她的意思,先一步开口道:

&ep;&ep;“娘娘还是去一趟吧,今日有几位名门世家的夫人来给我家主子请安,或许这其中还有娘娘的故人呢。”

&ep;&ep;覃如一噎,只能应了下来。

&ep;&ep;静贤妃的宫殿比较偏,背靠一片淡雅寂静的小竹林。

&ep;&ep;甫一进去,淡雅宁神的佛香扑面而来。

&ep;&ep;绕过屏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玉身观音像。

&ep;&ep;香火萦绕的佛龛面朝着门口,清冷厚重的氛围衬得这帐子不像是妃嫔的居所,反倒像肃穆的佛堂。

&ep;&ep;静贤妃似乎是刚念完佛经,被一旁的宫女缓缓扶起来。

&ep;&ep;毕竟位分比自己高,覃如规矩地福身行了个礼,“妾身给贤妃姐姐请安。”

&ep;&ep;借着行礼,她悄无声息地环顾了一圈,帐子里除了静贤妃以外,也就两个婢女在这儿,分明没有什么请安的贵妇。

&ep;&ep;她正胡思乱想着,头顶响起静贤妃温和的嗓音,“妹妹的脸色少了些血气,可是这几日伺候陛下太劳累?”

&ep;&ep;为稳定朝堂内外,皇帝中风的事情仍然死死瞒着,偶尔的招寝也只叫覃如过去。

&ep;&ep;此次春猎之行,后宫三千妃嫔里也只有覃如有随侍的资格,能随意出入皇帝寝宫。

&ep;&ep;若想知道皇帝的近况,也只能从她嘴里问出点端倪。

&ep;&ep;覃如自然也清楚这点,所以故作娇羞地垂下眼眸,随口胡说道:“陛下正当龙虎之年,所以…”

&ep;&ep;后宫妃嫔对床上那点事都有点讳莫如深,一方面是不愿分享自己的闺房情趣,另一方面也不愿将那些取悦皇帝的技巧泄露出去。

&ep;&ep;大家自然而然形成了默契,提到这种事只会笑一笑,不会追问下去。

&ep;&ep;“妹妹当真是好福气。”

&ep;&ep;静贤妃果然没有多问,转身坐到了一旁黄花梨圈椅的首位。

&ep;&ep;她拨弄着手里的佛珠,笑呵呵地关切道:“侍奉陛下固然重要,但妹妹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行。巧了,方才右相夫人临走时送了帖滋补药方。”

&ep;&ep;覃如心里一咯噔,提高几分警惕。

&ep;&ep;“据说是早就隐居山林的廖神医写下的最后一贴,我特让小厨房多熬了几碗...”

&ep;&ep;她抬了抬手腕,屏风后绕进的两个宫人,手里端着冒热气的瓷碗。

&ep;&ep;自从淑妃一事后,覃如就很少会收其他妃嫔送来的东西。

&ep;&ep;她还没想好推辞的由头,那碗黑漆漆的补汤已经端到了她的面前。

&ep;&ep;托盘里还放着一白瓷小瓶。

&ep;&ep;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ep;&ep;“既然妹妹如今深受圣宠,想必与太子碰面的次数也不少吧?”

&ep;&ep;静贤妃搅着手里的瓷碗,漫不经心地问。

&ep;&ep;她似乎不想听覃如的回答,继续说道:“这药无色无味,可是右相为太子求来的上好补品呢。”

&ep;&ep;不需要着重强调什么,覃如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ep;&ep;右相想杀陈玄卿。

&ep;&ep;亦或者,静贤妃也想杀陈玄卿。

&ep;&ep;右相的意图倒是能理解。

&ep;&ep;他年轻时为了夺权,利用陛下的猜忌害得陈玄卿舅家满门抄斩,逼死他母妃。

&ep;&ep;这深仇大恨,右相不会忘,陈玄卿更不会忘记。

&ep;&ep;原书中,陈玄卿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血洗右相府。

&ep;&ep;可静贤妃与他又有什么过节?

&ep;&ep;眼下覃如没精力想这些,在路上折腾了一路,她本就疲惫不堪,如今又要被逼着毒杀太子,心情自然很不爽,说出口的话也就冒犯了些:

&ep;&ep;“贤妃姐姐素来最厌恶权势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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