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儿子倒是生出来了,人没了。

&ep;&ep;赵元乐的娘被安葬之后,赵元乐的爹也没那精力和钱找新婆娘了。

&ep;&ep;好在赵元乐这个时候也十二岁了,一概家务也都会,家里打整的好。

&ep;&ep;现在的赵元乐看着面前赵元同,摸了摸赵元同的小脑袋。

&ep;&ep;“别挡着姐,姐掉水里了,要回去换衣裳了。”

&ep;&ep;后面赵元兰的亲娘何菊跟着上来,脸上满是焦急。

&ep;&ep;“你这一身是去做什么了?”

&ep;&ep;赵元乐看向自己这三叔母:“我没注意掉水洞子里了。”

&ep;&ep;何菊一把将赵元同抱起来,着急道:“赶紧回去,你爹被牛顶了,都吐血了,你回去把衣服换了,跟你三叔去县里把你大伯他们叫回来。”

&ep;&ep;赵元乐面上还是装了一下焦急的样子,随后朝着自己家跑过去。

&ep;&ep;沿着山坳里的石梯子,赵元乐从主路走过去,一个向阳的好地方,旁边两颗柚子树的就是自己家。

&ep;&ep;赵家四个兄弟的屋子都在一起,现在就是赵二成和赵三成在家里住着,赵大成农忙时候和过年过节才会带着赵四成和老婆孩子回来住。

&ep;&ep;这个时候,屋子里外已经围了不少村子里的人。

&ep;&ep;赵元乐钻进自己屋子里,翻出来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出去就看到躺那儿的赵三成。

&ep;&ep;赵三成身边站着一个光头的汉子。

&ep;&ep;这汉子也姓赵,叫赵牛儿,家里面有一头可以拉货的黄牛,此刻那黄牛就拉着一个板车栓在下面的樱桃树上,等着赵三成和她去县里。

&ep;&ep;赵元乐看到了正躺在堂屋正中的赵二成,这一个男人面色惨白,发出低声的痛苦呻吟,嘴边还流着没干的血。

&ep;&ep;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赵三成赶紧招呼赵元乐一起走。

&ep;&ep;何菊上前塞给了赵元乐一个布包。

&ep;&ep;“路上饿了和你三叔一起吃,他认不得路,你到时候给牛儿叔带路。”

&ep;&ep;赵元乐诶了一声,跟着赵三成就往外走。

&ep;&ep;赵元同忽然哭起来,伸着手就喊着姐姐。

&ep;&ep;何菊把赵元同抱起来,对着赵元乐摆手。

&ep;&ep;“你快去,我把幺儿看着呢,赶紧的。”

&ep;&ep;赵元乐看了赵二成,转过身就往外走。

&ep;&ep;到了下面,赵元乐和赵三成坐上板车,赵牛儿坐前面赶着牛先前。

&ep;&ep;也就是这个时候,赵元乐的脑子才有些空闲时候。

&ep;&ep;她这刚来呢,就有这些事情,得亏她反应快啊,不然都跟不上这节奏。

&ep;&ep;赵三成面上愁容,卷了一根叶子烟,止不住的叹气。

&ep;&ep;赵元乐不禁问:“三叔,我爹没事吧。”

&ep;&ep;赵三成皱着眉,还是安慰赵元乐:“没事的,你大伯在县城呢,还弄得到洋药呢,你爹肯定能好起来的。”

&ep;&ep;赵元乐:“好好的牛,怎么就发疯了。”

&ep;&ep;赵三成:“不晓得啊,今天我跟你爹说把剩下两亩田犁了,就去找王老汉借半天的牛。

&ep;&ep;刚走过去,那牛就发癫了,把你爹一下子顶了好远,那牛还要顶王老汉,一下子冲出去,结果掉到坎坎下面了。

&ep;&ep;要不然的话,我今天和王老汉也要遭。

&ep;&ep;诶,这个畜牲啊。”

&ep;&ep;赵元乐没吭声了。

&ep;&ep;这事情属实是倒霉了。

&ep;&ep;一旁的赵牛儿问道:“你们不是自己有水牛吗。”

&ep;&ep;赵三成:“那母牛怀了,我们才说借王老喊的牛犁田。”

&ep;&ep;赵牛儿也叹了口气。

&ep;&ep;“前两天不是有癫狗吗,后面打死了,王老汉那个牛是不是遭癫狗咬了,就癫了。”

&ep;&ep;赵三成满目愁容。

&ep;&ep;“不晓得,这瘟丧,唉…”

&ep;&ep;赵元乐静静坐在板车上,看着面前横跨元江的石桥。

&ep;&ep;石桥旁边的碑上是当初捐钱出力修桥人的名字,赵大成二成三成的名字都在上面。

&ep;&ep;过了石桥,这边地形就平坦起来了,路也宽敞不少。

&ep;&ep;赵牛儿加快了速度,板车有些颠簸,赵元乐骨头给抖了一路,到了一个小店旁边,三个人歇了一会儿。

&ep;&ep;赵元乐打开何菊给她的布包,里面是三个白面饼子和一碗酸萝卜和干咸菜,旁边还挖了点豆瓣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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