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像发烧了。”何冉迷迷糊糊地指使,“帮我拿药。”

&ep;&ep;萧寒连忙下床,把灯打开,烧水给她吃药。

&ep;&ep;即使不开口说话,何冉仍能感觉到腮帮子两边肿得厉害。

&ep;&ep;或许是呼吸道感染了,她连喝水吞药时都十分困难。

&ep;&ep;吃了两片消炎药后,何冉重新躺下。

&ep;&ep;萧寒帮她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不容乐观。

&ep;&ep;后半夜何冉一直处于意识恍惚的状态,一层厚被子紧紧裹在她身上,她眼皮耷拉着却根本睡不着。

&ep;&ep;萧寒在她身旁躺下,也一夜没合上双眼。

&ep;&ep;他没有忘记几个月前何冉烧得天昏地暗的那黑色八天,心里祈祷这次只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

&ep;&ep;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萧寒就叫了辆车把他们送到卫生院。

&ep;&ep;这个时候大多数包车司机都还没开工,天又下着雨,不方便出行,收的钱比平时多两倍。

&ep;&ep;小地方的卫生院设备非常简陋,病床也紧缺,何冉是坐在走廊座位上输完两瓶药水的。

&ep;&ep;她打的是很差的消炎药和退烧针,没有起什么作用。

&ep;&ep;萧寒要去找医生咨询情况,何冉拦住他,说:“问他也没用,我应该是复发了,这里查不出来的。”

&ep;&ep;萧寒低头看着她,目光担忧,“那怎么办?”

&ep;&ep;何冉当机立断地说:“现在抓紧去丽江吧,找间大点的医院。”

&ep;&ep;萧寒连忙拿出手机,联络包车司机。

&ep;&ep;对方看出他很着急,趁机开高价,萧寒没有讨价还价的时间,直接答应下来了。

&ep;&ep;萧寒扶着何冉走出医院,没走多远,一辆漆黑锃亮的豪华轿车在他们面前停下。

&ep;&ep;车窗缓缓按下,里面露出一张黑着的脸,韩屿朝两人甩了甩头说:“上来。”

&ep;&ep;萧寒看向何冉,略有犹豫。

&ep;&ep;“这个时候还磨蹭什么?快!”韩屿眉头紧皱,一声令下,“你要让她做那种面包车,还没到医院就被颠死了。”

&ep;&ep;何冉头昏眼花,不作表态。

&ep;&ep;萧寒连忙打开车门将她打横抱起来,放进后座里。

&ep;&ep;雨天路滑,山里雾气浓重,平常只用五个小时的路程,今天足足耗了七个小时才走完。

&ep;&ep;一行人在傍晚到达丽江,韩屿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何冉下车后直接住进了一家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里。

&ep;&ep;长途路上,她还能勉强保持清醒,然而在萧寒急匆匆地抱着她跑进病房里的时候,她就彻底昏睡过去了。

&ep;&ep;再次醒来时,外边天色渐明,浮现出一抹鱼白,何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ep;&ep;目光移向一旁,萧寒趴在她的床边,没有动静。

&ep;&ep;光是看着他佝偻着的背,她就知道他有多累。昨晚一定是个充满慌乱的一夜,只有她一个人身处事外。

&ep;&ep;何冉缓慢地将自己的手从萧寒掌心里抽出来,低头看一眼。

&ep;&ep;她苍白纤细的手背上又多了几个针孔,不知昨晚闹到最后,是哪位技艺高超的护士帮她把针打进血管里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ep;&ep;何冉仰头躺在床上,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

&ep;&ep;烧已退,额头不再那么烫了。

&ep;&ep;但全身上下都不舒服,疲软无力,伴有炎症。

&ep;&ep;寂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韩屿的说话声,他似乎正在跟谁通电话。

&ep;&ep;韩屿的声音很大,他讲话时从来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

&ep;&ep;何冉听了一阵子,大意是说韩屿找到她了,叫杨文萍抽空过来看一看。

&ep;&ep;此刻她有一种逃犯落网的感觉,忍不住叹了口气。

&ep;&ep;力不从心,也懒得去管了。

&ep;&ep;没一会儿,萧寒醒过来了,不知是不是被韩屿吵醒的。

&ep;&ep;他抬头看着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哑声问:“好点了吗?”

&ep;&ep;何冉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ep;&ep;萧寒握住她千疮百孔的双手,缓慢地抚摸,最后埋下头轻柔而深刻地吻了一口。

&ep;&ep;时间不早,护士过来查房,问了何冉一些基本的身体情况。

&ep;&ep;在吃早饭前,何冉先检查了一次血常规和骨髓象,结果到晚上才出来。

&ep;&ep;韩屿最先接到化验单,重复看了两三遍才呆呆地递给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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