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尔笙抱着长渊哭得惨不忍睹,初始还能哽咽着说两句人话,到了后面,便是‘长渊’二字也哽得吐不出来了。

&ep;&ep;而长渊久未被尔笙如此亲近过,身子还是有些僵硬,过了许久才慢慢缓了下来,犹豫了几番,终是将双手环过尔笙的背,轻轻把她揽住,任由尔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泣湿了他一肩的衣裳。

&ep;&ep;漫天黄沙之下,尔笙跪着,长渊屈身蹲着,他们静静拥抱着彼此,一个泪流满面浑身狼狈,一个满眼温和而动作却僵硬不已。

&ep;&ep;但同样的是,他们都不舍得放开对方。

&ep;&ep;不知过了许久,等沙尘已被风卷走,天地间终是归于彻底的寂静,尔笙才堪堪止住哭泣,肿着一双眼,可怜巴巴的望着长渊,问:“你这么久、这么久……在外面,莫不是有了其他女人?不然,不然怎么会连来看我一眼也不曾。”

&ep;&ep;听罢这话,长渊哭笑不得的盯了尔笙许久,随即老实的摇头:“我不曾有过其他女人。”

&ep;&ep;尔笙心里顿时觉得更委屈了,刚才止住的泪眼瞅着又要往下掉:“那……那你是讨厌我了吗?很讨厌?连看一眼也不想看?所以才一言不发的走掉?”

&ep;&ep;长渊叹息:“你误解人的功夫,确实是一等一的好。”长渊摸了摸尔笙的头发,“我很早以前便找到你了,只是,你不曾识得我。”

&ep;&ep;“胡说。”尔笙道,“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ep;&ep;长渊默了默,终是没有把自己被打成一条小蛇这件极其难堪的事告诉尔笙。

&ep;&ep;他是龙,再是被囚禁了多久也有一个上古神龙的骄傲之心,然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尔笙误认为是蛇,这着实是一件让长渊丢脸到家的事,他岔开了这话,不再继续深入探讨。

&ep;&ep;“我……此前的追兵没被我斩草除根,我想他伤好之后定然还会来找你我麻烦,索性就隐藏在暗处养伤,一直未曾现身找过你。”

&ep;&ep;尔笙呆了呆:“如此说来,长渊一直在我身边咯?”

&ep;&ep;“嗯。”长渊认真的点头,唯恐尔笙不信。

&ep;&ep;尔笙兴冲冲的握了长渊的手:“那我会读书写字你都看见了吧,我还学会了画画和弹琴,虽然夫子说我做这两样没有天分,但是我却觉得我做得很不错,改天我再给你画画,再给你弹琴好不好?”

&ep;&ep;长渊怎么会没见过她画的画,怎么会没听过她弹的琴。他知道夫子说尔笙在这方面没有天赋实在是夸奖了尔笙,但是丑又如何,难听又如何,都是尔笙献上来的宝,长渊断然不会拒绝的。

&ep;&ep;见长渊点头,尔笙更是开怀了:“我会很多法术,会驾驭一鳞剑,改天我都一一表演给你看好不好?”

&ep;&ep;长渊一味宠溺的答应她:“好。”

&ep;&ep;“那前些日子辰渚与我表白,我把他收了,你说好不好?”

&ep;&ep;“好……”长渊顿了顿,手指不自觉收紧“怎么收?”

&ep;&ep;尔笙自然而然的说道:“自然是当妖怪收掉啊,我已经有长渊了,要他干嘛,他现在只是对我表了个白,我已经明确的拒绝了,若是下次他再来扰我,我们便一起把他像妖怪一样打发掉,好不好?”

&ep;&ep;长渊郑重点头:“甚好。”

&ep;&ep;有了长渊的陪伴,这无日月无生灵的荒芜之地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ep;&ep;尔笙一直兴致勃勃的说着自己这三年生活的点点滴滴,第一次和师姐出去除妖,第一次看见师父和师姐吵架,第一次与别的孩子一同在学堂上念书写字,第一次写小话本子拿去给同学传阅,然后不甚被夫子收掉了。事无巨细,不管长渊知道不知道,都一一讲给他听。蛮横而霸道的要长渊分享自己这几年生活的点点滴滴。

&ep;&ep;尽管尔笙与长渊讲的这些事长渊大都亲眼见过,但是他依旧听得十分认真,那些平凡无奇的事放到尔笙嘴里就忽然变得有意思了。尔笙似乎很有与人讲故事的天赋,一如在万天之墟里给他讲故事的司命一样,每一件细小的琐事,放到她的嘴里永远都会变得无比有趣。

&ep;&ep;在荒城之中是不知外面天日几何的,所以当尔笙讲得口干舌燥仍未见天黑时终于提出了疑问:“长渊,你知道现在多少时辰么?”

&ep;&ep;长渊摇头。

&ep;&ep;尔笙一呆:“那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出来太久师父师姐会担心的。”

&ep;&ep;“要自此处出去怕是不那么容易。”长渊道,“至今,我尚未听过有谁自这里出去过。”

&ep;&ep;尔笙举目四望,只见四周除了一片无际的黄沙什么都看不见,终是想起了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长渊,这是哪里?我们怎么到这里来的?”

&ep;&ep;待长渊将此间事端都交代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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