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托塔阏氏定会发怒的,”朱丽焦躁不安,“可敦为何要……”

&ep;&ep;司露明眸烁烁,明媚又自信。

&ep;&ep;“如今我是可敦,是汗王的正妻,地位远高于她,当给她立立规矩才是。”

&ep;&ep;朱丽瞠目结舌。

&ep;&ep;千呼万唤始出来。

&ep;&ep;司露入室时。

&ep;&ep;七位阏氏已在殿中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ep;&ep;司露姗姗而来。

&ep;&ep;她穿着王后礼裙,衣摆金线所绣的长尾鸾鸟栩栩如生,振翅欲飞,彰显着她的高贵。

&ep;&ep;发上金簪熠熠,腰间环佩叮咚,肤光赛雪,唇似红霞,一颦一笑活色生香,让人忘了失神凝望。

&ep;&ep;她今日特地穿金戴银、打扮格外艳丽,其实别有用心。

&ep;&ep;她就是要把托塔阏氏给压下一头去。

&ep;&ep;果不其然,等了这么久。

&ep;&ep;托塔阏氏的怒火早已升起了。

&ep;&ep;她抱臂站在七位阏氏首列,仿佛是她们的表率,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ep;&ep;她从头到脚皆佩戴了贵重的首饰,贵气逼人,闪耀夺目,穿着妖娆鲜艳的胡裙,勾勒出傲人的曲线,身形高挑,髋肩很宽,一张异域风情的脸上,朱红齿白,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不得不说,这是个昳丽的美人。

&ep;&ep;怨不得从前是呼延约卓最宠爱的女人。

&ep;&ep;另外几位阏氏在这张扬艳丽的美面前,倒是显得有些失色、平平无奇了。

&ep;&ep;她们穿着普普通通的胡裙,身上的首饰也不那么璀璨,又或许是不敢盖过托塔的风头,一个个低眉顺目立在她身后,像是她的随从。

&ep;&ep;托塔率性张扬,一开口便给她下马威。

&ep;&ep;“不过是被那些有眼无珠的人吹捧了几句,凑巧得了个神女的名头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神女了,把我们姐妹几个晾在这儿半天,也不让人出来给个说法。”

&ep;&ep;她傲慢地拨弄着满手的戒环,讥讽连连,“是啊,我们这几个凡人姐妹,怎配见你神女天容。”

&ep;&ep;她身后,不少拥趸跟着讥笑。

&ep;&ep;“是啊,虽说做了可敦,可终归也要讲长幼先后,若客气些,好歹叫我们声姐姐。”

&ep;&ep;“就是,不是说中原人最讲规矩的吗,便是这样的规矩吗?”

&ep;&ep;“嗬,这也配当神女的名头?”

&ep;&ep;听着她们用胡语你一言我一语说着难听的话,司露不怒反笑,她启唇,明媚恣意。

&ep;&ep;“既然几位阏氏口口声声称我神女,我便当是夸赞,悉数收下了。”

&ep;&ep;托塔没想到她非但不慌乱,反而还会游刃有余地反击,惊了一惊,旋即骂道:“不要脸。”

&ep;&ep;司露岂会任她们羞辱,自然要还回去。

&ep;&ep;她笑盈盈的,嗓音恬静温婉,却直戳人的心窝。

&ep;&ep;“不要脸?我被你们王庭视作神女,这是我的荣耀,究其根本,是因为我的风头盖过了你们草原上的所有女人。”

&ep;&ep;“狂妄!”

&ep;&ep;托塔气疯了,若是别的女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她早就命人鞭笞了,只是眼下这个女人,地位高于她,她动不得。

&ep;&ep;她压制住怒火,引言怪气地扬唇反击,“等着吧,我会让可汗早些举行部落大选,待那些更年轻的姑娘进了王庭,分走君恩,我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ep;&ep;那可太好了,她不仅要笑,还要大声笑。

&ep;&ep;司露的笑靥更明媚了。

&ep;&ep;“好啊,托塔阏氏尽管去好了。”

&ep;&ep;托塔脸上怒意更深,“哼,你等着瞧好吧,我今日便去同可汗说,让他快快举行大选,你也别太自以为是了,可汗对你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人都会老的,到了那一天,可汗身边有了更鲜嫩的花,你便知晓了。”

&ep;&ep;司露只觉可笑,托塔莫不是再说她自己。

&ep;&ep;托塔她身后,一个面容秀丽的阏氏凑过去道:“姐姐,可别中了她的计。”

&ep;&ep;另外几个跟着附和,“是啊,她想引我们一同失宠。”

&ep;&ep;司露只觉这些女人可笑又悲哀。

&ep;&ep;她们一生只围绕一个男人转,且在她们看来,就算这男人年岁已暮、两鬓苍白,也是值得她们为之争破头的。

&ep;&ep;她们的一生,只有男尊女卑,只有侍夫生子,只有一道高墙,莫大的悲哀。

&ep;&ep;便如困在井底的蛙,时间长了,世界便只剩下方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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