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缩着身子,轻轻念道娘从前也会搂着她,为她讲故事。

&ep;&ep;简娣一顿。

&ep;&ep;她记得姚鉴说杜苓的娘被指控谋杀了她爹,如今正蒙冤在狱中。

&ep;&ep;简娣本来不愿多加过问杜苓的事,好端端地揭她的伤疤,但看杜苓红了的眼眶,简娣没忍住心软了。

&ep;&ep;杜苓家在京中,案子闹出了人命,便不同于寻常小案。

&ep;&ep;倘若杜王氏真的谋杀了杜大,按照大庆律法定会判死刑,但死刑也没那么容易说判就判,案子要交由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三轮覆审,再交由皇帝裁决。

&ep;&ep;简娣一直不爱多管闲事,但小姑娘靠着她偷偷掉眼泪的模样,还是让她没法置之不理。

&ep;&ep;想了想,简娣坐直了身子,捧着杜苓的脸,神色肃然地看着她。

&ep;&ep;“阿苓,你愿意把发生在你娘身上的事,讲给叔母听吗?”

&ep;&ep;卢仲夏的父亲在刑部供职,假如她能再见到卢小哥的话,她会想办法请卢小哥帮忙,打听案子细节,但假如杜苓不愿意讲的话,她也不会逼迫她。

&ep;&ep;杜苓眼眸中掠过一抹犹豫。

&ep;&ep;简娣安慰她:“没关系,倘若你不想说,就不用说。”

&ep;&ep;杜苓轻轻摇摇头,“叔母,我家里的事他们早就晓得了。”

&ep;&ep;简娣默默地听杜苓说话。

&ep;&ep;她年纪不大,说话缺少条理,说得颠三倒四,但勉强能听清楚事情的大概。

&ep;&ep;杜苓说,她和她娘杜王氏,她父亲杜大,一家一直待在京里,杜大在豫王铺子里做事,生活清贫但好在一家三口和睦相亲。

&ep;&ep;只可惜杜大身体一直不好,今年便得了病去了,独留杜王氏和杜苓孤儿寡母。

&ep;&ep;杜大有个拜把子的弟兄,姓曹,叫曹二,受杜大临终托付,杜大去了后,曹二对杜王氏和杜苓颇为照顾。

&ep;&ep;不过,豫王府中有个姓杨的主事,早就看上了杜王氏,见她生得好,对她垂涎三尺,杜王氏不从,杨主事记恨上了她,便污蔑杜王氏和曹二相勾结,说是他俩下毒谋害了杜大。

&ep;&ep;其中有些,杜苓说得不甚明了,都是简娣从她零乱的字句中推断还原出来的。

&ep;&ep;杨主事既然为王府主事,自然也有人脉,打点上下,将白的说成黑的再简单不过。

&ep;&ep;“我明白了。”简娣将杜苓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脑袋安慰着她,“我会想办法帮你和你娘。”

&ep;&ep;案子要查,主管衙门一定会问杜苓详细情况。

&ep;&ep;杜苓她年纪小,有些事一知半解,只怕会被人利用。

&ep;&ep;因而安慰了她一会儿,简娣便扶着她的肩头,一字一句地叮嘱她。

&ep;&ep;“可有人来问你此案的细节?”

&ep;&ep;杜苓:“有。”

&ep;&ep;“阿苓,你记住了,倘若有人问你和曹二的关系,你一定要咬紧了,只说不熟悉。”

&ep;&ep;从杜苓口中,能得知,曹二虽然照顾她们娘俩,但也知晓避嫌,从未有什么逾矩之处。

&ep;&ep;但杜苓听了她的话,却没马上答应她,而是犹豫着开口。

&ep;&ep;“叔母,苏姑娘同你说的不一样。”

&ep;&ep;“苏姑娘?”

&ep;&ep;简娣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杜苓说的是苏玉静。

&ep;&ep;“苏姑娘怎么说的?”

&ep;&ep;杜苓睁着清澈的眼,“苏姑娘说,要我同办案的大人说,我娘和曹叔只是朋友。”

&ep;&ep;“朋友?”

&ep;&ep;“嗯。”杜苓点点头,“因为说曹叔不熟悉的话,办案的大人不相信这套说辞,只能说是朋友,苏姑娘还说,清者自……浊者……什么”

&ep;&ep;“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ep;&ep;“对!”

&ep;&ep;简娣垂下眼,眉头一皱。

&ep;&ep;她有点搞不懂苏玉静在想些什么了。

&ep;&ep;听她今日话里的意思是为杜苓好,特地因为杜苓才来找到姚鉴。

&ep;&ep;但她教杜苓的话,朋友这种可笑的说辞,明摆着是要坐实杜王氏和曹二通奸的罪名,让他们死。

&ep;&ep;杜王氏和曹二有什么能值得她费心思?

&ep;&ep;他们都是平头百姓,没有什么值得费心思的。

&ep;&ep;亦或者说她是为了那杨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