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卫老太苦着脸说,“但凡差个一天两天,我也不愿意把事情往这上面想,好歹那是一个妹妹,不能啥脏水都往她身上泼,不然咱不就成了那不讲理的人了么?”

&ep;&ep;“可问题是,真的是我那倒霉鬼妹妹前脚刚走,后脚这小娃子就病倒了,跑去县城人民医院看过,那大夫做了一通不知道是啥玩意的检查,说小孩身上没病,我想着……会不会是我那妹妹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把小娃儿的魂儿给冲走了?那些被吓着的孩子不就是整天昏睡,不省人事么?”

&ep;&ep;路神婆耷拉着眼皮想了好一会儿,她起身回屋,从炕洞里掏出一个用红绳与五帝钱编成的络子出来,那络子上沾了灰,看着脏兮兮的。

&ep;&ep;路神婆心疼地掸了掸那络子桑的灰,一边用手拨弄着铜钱,一边问卫老太,“你那妹子的生辰八字,你还记得不?若是记不大真切的话,说一个大致的也行,能算个八.九不离十。”

&ep;&ep;卫老太想了想,报出一个年份与时间来,路神婆将络子拿起来,用双手把络子撑开,用力向下一抖,那络子上的铜钱顿时就叮叮当当地动了起来,路神婆依照卫老太所说的生辰八字抖了好几下,等铜钱都安分下来之后,她将络子平铺在桌子上,一枚铜钱一枚铜钱地看过去。

&ep;&ep;待看完之后,路神婆摇头说,“你这妹子命都差成这样了,哪能克得了人?一辈子倒霉的清苦命,放心吧,你家小娃儿昏睡不醒同你妹子没有关系,也不是你妹子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若是她身上沾了那些东西,估计还克不倒人,她自己就先病倒了。”

&ep;&ep;卫老太嘴里发苦,“那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让那娃儿一直睡着?我心里不踏实啊!”

&ep;&ep;路神婆将络子上的铜钱全都翻抖了一遍,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走出院门瞅了一眼,折回来把门闩好,这才同卫老太说,“你把你那小孙女的生辰八字也同我说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她的魂儿本来就不稳?也可能是你们家住的地方太靠着深山老林,被里面的精怪勾上魂儿走了,就和前些年三道沟的那个王拐子一样。”

&ep;&ep;被路神婆这么一说,卫老太心中越发惶恐,她哆嗦着嘴唇将卫添喜的生辰八字报了出来,眼睛死死盯着路神婆手中的络子,生满老茧的手心里都出了一层汗。

&ep;&ep;路神婆如之前一样将络子理顺,铺抖开来,闭着眼睛嘴中念念有词,猛地用手一抖,不知道是不是她没有收住力气,整个人都被那络子拉得踉跄了好几步,络子上用红线穿好的五帝钱更是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原本好好的红绳也被断成一寸一寸的小节。

&ep;&ep;卫老太被路神婆搞出来的这动静给吓了一跳,她紧走了几步就要扶路神婆,还哭笑不得地说,“路大姐,你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算个卦,用这么大的猛力干什么?万一将自己摔倒磕到了,那不是该自己遭罪么?”

&ep;&ep;“别动!”路神婆突然吼了一嗓子。

&ep;&ep;卫老太被吼得一脸懵逼,心中咯噔一声,脚步顿住,她低头看自己脚下踩着的五帝钱,一时间想不明白路神婆为什么要吼她,试探着问,“是不是我踩到你这铜钱,给你踩脏了?没事,路大姐你甭担心,我给你洗,绝对洗得干干净净。”

&ep;&ep;路神婆一脸严肃,全身上下都在抖,她怔怔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摇头说,“不是我用的力气太大了,而是你家娃儿这命太沉,也太硬,我那红绳络子根本承受不住那么重的命!你踮着脚尖小心一些挪着走,站到门槛旁边去,我仔细看看这五帝钱。”

&ep;&ep;卫老太眼皮子一跳,陡然想到自家孙女出生时那离奇古怪的事情。

&ep;&ep;李兰子与张春芽同她说过姚翠芬生孩子时肚皮放光这件事,不过她没有亲眼见到,不敢肯定,但姚翠芬说卫添喜出生时会带着肉来,这件事儿是的的确确应验了的,而且带来的肉还不少,有羊有猪还有牛。

&ep;&ep;“难不成是那红绳络子吃不消心肝宝贝儿的神仙命?”

&ep;&ep;卫老太心中冒出这样一个荒诞的想法来,然后这种想法就如同荒原上长出的野草,迅速攻陷了她的全部理智。

&ep;&ep;不过转念一想,卫老太又犯了难,“如果那心肝宝贝儿真是神仙命格,怎么就生了这种怪病呢?”

&ep;&ep;……

&ep;&ep;往神神鬼鬼的方面一靠,卫老太早些年从戏文中听过的故事就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往卫老太脑海中冒,各种各样的猜测也随之而来。

&ep;&ep;卫老太早些年看过一个阴间的判官托生在人间的戏文,戏文里的主角平时看着与寻常人没什么差别,可一旦阴间出现了什么难断的案,那判官就会借着睡觉返回阴间办事。

&ep;&ep;如今对照着卫添喜的情况,卫老太就忍不住想,她这心肝宝贝儿孙女会不会也是借着睡觉回仙界办事儿去了?

&ep;&ep;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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