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是啊笑笑……”谢妈闭上眼摇头。

&ep;&ep;谢笑书嘶喊着打断她:“我不管!我要救陆北杨!”

&ep;&ep;“笑笑!”谢妈扬声吼住女儿,眼圈一下子红了,她痛苦地别过脑袋,“你,你不是妈亲生的啊……”

&ep;&ep;“什么?!”

&ep;&ep;“……啊?”

&ep;&ep;**

&ep;&ep;“……生你姐姐那年刚过完春节,我记得可清楚了,突然啊,就下了场大雪……我疼了好久都生不下来,最后你姥姥跟医生决定,给我拉进去剖腹产,挨了一刀,这才把你姐姐取出来了。”

&ep;&ep;谢妈坐在椅子上低语。她的眼睛湿漉漉的,眼底全是对过去的回忆。谢笑书坐在她旁边,胳膊肘磕在膝盖上,垂头不说话。

&ep;&ep;“你姥姥那时候是妇产科的护士,就是她发现你的,在医院后门看见的。抱上来的时候脸都冻紫了,都不会哭了……你命大啊,医生治了两天就活过来了。你姥姥抱着你来找我,说让你吃口奶吧。你一直哭,可我一抱你就不哭了,我当时就不舍得撒手了……”

&ep;&ep;谢妈声音打了颤,吸了两下鼻子不往下说了。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还跟笑书他爸生气,说谁家人啊这么狠心啊,枉为父母,刚生下来的孩子就不要了。她才当了妈,看着身边自己生的女儿,当时就可心疼这个没人要的小姑娘,心疼得都掉眼泪。

&ep;&ep;“我就跟你爸你姥姥商量,说要不把你抱回去算了。你爸当时换工作了,没钱,但他咬咬牙就说行,说你一看长相就是漂亮有福气的,而且跟他生下来的女儿同一天生日,这是缘分,别人不要他就当自己闺女养了……你姥姥托医院的关系,办了个双胞胎的出生证明,我们就把你带回家了。医院的几个医生护士嘴严,这么些年,没人知道你的身世……”

&ep;&ep;谢妈叹了口气闭眼,泪珠子连连滚下来。她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要跟女儿说这些,她本想把这些都带到棺材里的。笑书他爸去世前还嘱咐她,让她千万不要告诉孩子,不要让女儿难过……

&ep;&ep;谢笑书坐在旁边像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她脑袋晕乎乎的,过去二十几年的回忆翻江倒海的,混乱又清晰。

&ep;&ep;很多事情像串成线的珠子连在了一起,她终于明白了。

&ep;&ep;小时候班上有同学说她和姐姐长得不像,一定不是亲生的,她听了哭着回家找妈妈。谢妈又气又急,后来还是姥爷过来,给她说她和姐姐是“异卵双胞胎”,长得不像很正常。谢笑书抽抽搭搭地问那为什么她和爸妈也不像,姥爷拿出一张照片,说这是她在外地的舅舅,她长得像舅舅……

&ep;&ep;谢笑书两手捂上眼睛,揉了揉湿润发热的眼眶。

&ep;&ep;“笑笑啊。”谢妈抹了把眼泪,拉起身边女儿冰凉的手,“妈没想着要跟你说些。妈就觉得……觉着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些年了,说什么亲生不亲生的,我就是你妈,你就是我亲生的闺女,啊?好不?你可千万别多想——”

&ep;&ep;谢笑书扭身,刷地一下抱住了絮叨的老妈。

&ep;&ep;“妈,”她咽了咽混沌发热的喉咙,声音闷闷的,“我知道,我都明白的。”

&ep;&ep;她紧了紧胳膊,把瘦巴巴的老太太搂得更紧,“你和爸就是我亲爸亲妈。你就是我妈。”

&ep;&ep;**

&ep;&ep;哭了一鼻子的谢妈卸下了这辈子心里最大的包袱,整个人反而平静了很多。谢笑书又安慰了她一会儿,让弟弟把她送回家了。

&ep;&ep;陆北杨低烧不退,睡得很沉一直没醒。安医生忙着给他做更多的检查,谢笑书进不去,只能隔着门玻璃远远看着床上的人。

&ep;&ep;他仰面躺在那儿,深邃的眼闭着,呼吸平稳又均匀。谢笑书望着他高高的眉骨和锋利的鼻梁,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起床,目光深深又温柔地看向自己。

&ep;&ep;她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心里又是一阵抽搐的生疼。他看着很好啊,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啊,怎么就是病人了呢……他不是说治好已经很多年了么,怎么可能复发呢……

&ep;&ep;“姐。”

&ep;&ep;谢笑书扭身,看见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他换了身干净衣服,白t恤加黑色运动裤。体育生身强体壮个子高,比一般高中生少了点学生气。

&ep;&ep;“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陪妈妈吗?”谢笑书走过去问他。

&ep;&ep;谢昱书垂着眼皮看了她两秒,舌尖抵了下鼓鼓的腮帮子,嘴角往下耸,露出个悲伤又委屈的小表情。然后他突然俯身,一下子把谢笑书抱住了。

&ep;&ep;谢笑书被小山一样的精壮少年压得腿打颤。她伸手拍了拍他敦实的后背,“怎、怎么啦?”

&ep;&ep;“姐……”谢昱书的声音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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