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想象旁人也看到卫辰不着衣裳的样子,但又不知为何,他本想护着卫辰,可当着众人的面,他又无法说出口。

&ep;&ep;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ep;&ep;***

&ep;&ep;夜幕笼罩大地,内间一片昏暗,唯有灯厨内的一盏小油灯闪了忽明忽暗的微光。

&ep;&ep;宋悠躺在黑漆雕花拔步床上,心里不□□稳。

&ep;&ep;毕竟她已经知道了张家小公子的惨状,加之凶手惨无人道,她若是被.....那画面无法想象。

&ep;&ep;一高大的身影站在床榻外面,随着他的靠近,宋悠突然伸出小手,抓住了男人的绛紫色衣袍,料子是杭绸的,触感顺滑。

&ep;&ep;萧靖视野极好,他低头看着宋悠的小手。

&ep;&ep;玉葱一样的手,指尖粉白,还当着晶莹的微光,宛若上好的粉色宝石,因为太白之故,她抓的很紧,手背的青筋透明可见。

&ep;&ep;隔着一层纱幔,萧靖甚至能想象得出宋悠此时躺在榻上,双眸优美清灵,细长的脖颈纤雅馥郁的模样。

&ep;&ep;“王爷,一会若是卫辰当真被歹人所害,您切记一定要帮卫辰了断,莫要救我,七宝就交给您了,您一定要给他娶妻生子。”宋悠小手微颤,紧紧拽着萧靖的衣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ep;&ep;萧靖不知为何,今日燥热了一整天的内心突然安定了下来,可能是养了七宝一阵子,他大约当真慈爱大发,竟罕见的柔声道:“本王不会让你出事。”

&ep;&ep;然而,这话对宋悠而言并没有多少作用,她知道长留武功高强,她可能宁愿相信长留,也不太愿意信任萧靖的保证,“王爷,您能让长留过来么?我是说.....一会凶手过来了,有长留在侧,也好抓住他。”

&ep;&ep;萧靖无法,终是不忍心回绝。

&ep;&ep;他这是素了太久了么?就连那个女子也不期盼了?反而对一个小郎君如此这般在意?

&ep;&ep;萧靖沉着脸,远离了脚踏一步,直至紧抓着他衣襟的手开始松开,他才大步迈出了卧房。

&ep;&ep;不多时,长留当真过来了,他还是个少年的模样,身形又消瘦,直接躲在床榻内很难让人察觉。

&ep;&ep;只是一想到卫辰是个女子,长留多半是不太情愿的。

&ep;&ep;不过,萧靖的吩咐,他不敢不从,就躲在了承尘上。

&ep;&ep;宋悠这才松了口气,等待凶手的这段时辰很是煎熬,她索性闭眼装睡。

&ep;&ep;***

&ep;&ep;这厢,萧靖走出寝房,却没有离开院落,裴冷上前一步,“王爷,咱们还是先行离开吧,以防凶手察觉守备森严,今晚不会轻易露面。”

&ep;&ep;萧靖眼眸微垂,眼角的余光看着衣裳处稍稍褶皱的地方,心思微妙。

&ep;&ep;夜色朦胧下,男人脸上的情绪并不明显,“无妨,本王留在这里,你带人去将这座院子包围,若有异动,立即动手抓捕!”

&ep;&ep;裴冷一时间未能理解,“王爷,您打算独自留下?”

&ep;&ep;萧靖微侧身,只给了裴冷一个冷峻的侧脸,“这个案子是本王全权负责,本王自是要亲自镇守!”

&ep;&ep;裴冷一脸尴尬,“......”又不是守着一座城池,屋内只有躺着一个卫辰,自家王爷有必要亲自镇守么?

&ep;&ep;萧靖俊颜如俦,无半分开玩笑的架势。

&ep;&ep;裴冷应了一声,顿了顿才离开了这座院子。

&ep;&ep;赵逸带着自己人在外面守着,他也绝非是一个等闲之辈,不会允许凶手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第二次。

&ep;&ep;但迟迟未见萧靖出来,赵逸微微纳闷,倒也没有直接过问。

&ep;&ep;这里是萧王府,萧靖愿意待在哪里,那都是他的权利。

&ep;&ep;***

&ep;&ep;宋悠自是无法睡下,她睁开眼望着头顶的长留,对他笑了笑,不亚于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他了。

&ep;&ep;长留可能不太习惯和姑娘家独处,尤其这人还极有可能是个心机叵测的女子。

&ep;&ep;长留撇过脸去,不想去看她。

&ep;&ep;宋悠也不勉强,不多时,安静如斯的庭院内终于有了一丝响动。

&ep;&ep;宋悠睁大了一双杏眼,她倒要看看凶手究竟是何方神圣,就连萧王府他也敢闯?!还提前就下了“夺命帖”!

&ep;&ep;就在这时,窗棂吱呀一声被人迅速推开,宋悠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藏着被窝里的小手已经开始哆嗦。

&ep;&ep;她怕死,非常的惧怕。

&ep;&ep;毕竟她如今这具身子的原主就是一个十足的炮灰女配,未到二十就香消玉殒,宋悠自是百般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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