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马车上,沈禹州仍不肯放过她,把人放到自己腿上,“一会儿到了慈安寺,乖乖跟在我身边。”

&ep;&ep;自她说要走之后,他几乎日日都与她歇在一处才肯安心。沈禹州不知道阿娇会否厌他,他只知道,他绝不会放她离开。

&ep;&ep;阿娇宛若只提线木偶,僵硬地点了下头。

&ep;&ep;沈禹州只当她还在置气,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带你去见见我娘,可好?”

&ep;&ep;无神的大眼睛微微动了一下,阿娇勉强扯起嘴角,“公子之命,妾怎敢不从。”

&ep;&ep;轻飘飘的一句话,令沈禹州皱起眉,“这么久了,还没闹够吗?”到现在,他还觉得她是在闹脾气。

&ep;&ep;阿娇垂下眼睫,声音柔柔:“妾不敢。”她恢复了从前乖巧温顺的一面,沈禹州却不知为何更加烦躁了,莫名被激起怒气,把她撇到一旁不再理会。

&ep;&ep;得了短暂喘息的机会,阿娇往角落里挪了挪。

&ep;&ep;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晌午后到了慈安寺。

&ep;&ep;自老夫人带着褚清兰到寺里清修,算起来至今也有一月,许氏与吴氏并肩走在最前头,领着沈府女眷朝大雄宝殿走去,远远就看到老夫人和褚清兰已在殿中跪着,正诵经祈福。

&ep;&ep;沈禹州一向不屑向神佛祈求庇佑,若非因为此处立了他生母的长生牌位,今日他不会答应一道前来,到了殿前,他便拽着阿娇朝另一处的偏殿走去。

&ep;&ep;他刚走,褚清兰就回头,余光捕捉到他牵着阿娇一闪而过的画面。

&ep;&ep;自上回落水后,她被迫随老夫人来慈安寺清修,便一直没再见过沈禹州,沈禹州也没来看望过她,她甚至隐隐期待过,他会不会给自己寄封家书,然而在山上等了这么久,什么也没等到。

&ep;&ep;另一厢,阿娇望着满殿的长明灯,目光落在一块牌位上,上面只有慈母张氏几个字,刻的字迹稍显稚嫩,但已初现几分少年人的刚劲锐气。

&ep;&ep;沈禹州燃了三柱清香,随后跪在蒲团前三叩首,模样虔诚,却是一句话也没说,跪了足有半个时辰才起身。

&ep;&ep;两人正要走,一袭素衣的褚清兰款款而来。

&ep;&ep;“一猜便知你在此处。”褚清兰笑容温婉,看向阿娇,“我有些话想与二郎说,不知妹妹可否回避一下?”

&ep;&ep;阿娇求之不得,却被沈禹州抓住手腕,“她不是外人,大嫂有话直说便好。”

&ep;&ep;褚清兰没想到他们已经亲密到这般地步,面上笑意微微挂不住,“二郎,你确定吗?只怕我不会说话,万一又叫妹妹多想了……”

&ep;&ep;阿娇挣开桎梏,福了福身,“妾到前殿候着。”

&ep;&ep;有褚清兰在,沈禹州果然不再强迫她。

&ep;&ep;看着她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沈禹州越发不悦,同褚清兰说话时语气也沉了下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恐有碍大嫂清誉。”

&ep;&ep;他绕开面前的人,方才还端着姿态的褚清兰一瞬绷不住,伸手攥住他,“二郎,你非要这般无情吗?”

&ep;&ep;沈禹州挥开她,下意识抽出帕子擦手,漫不经心道:“我一向如此。”

&ep;&ep;这一举动着实刺激到了褚清兰,她又急急抓住他的胳膊,眼眶通红,“二郎,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不然为何自我回来后,你便对我冷淡许多……”

&ep;&ep;“大嫂到底想如何?”沈禹州淡淡打断她。

&ep;&ep;“不要再叫我大嫂!”

&ep;&ep;褚清兰忽然疯了般又吼又哭:“禹州,你从前不是这样的,那会儿我们明明这么亲密,当初、当初我也不是有意弃你而去,只是家父遗命,我不得不从……”

&ep;&ep;“可是嫁给你哥哥以后,我每天都在想你,怀念从前我们一起的日子,我才知道,当初自己有多傻,犯了多大的错误……”

&ep;&ep;沈禹州神色稍黯。换做从前,他也许真的愿意相信她的话,可很多时候,有些人,有些事,随着时间流逝都会变的。

&ep;&ep;最后他还是一根一根,掰开褚清兰的手指,“陈年旧事,不必再提。”

&ep;&ep;年少时,他在偌大沈府里备受排挤,褚清兰的出现的确是一道光,让他感到人世间还有一丝温暖,那时他天真的以为,褚清兰是真心对他好的人,也曾暗暗发誓,来日出人头地,定要娶她为妻。

&ep;&ep;直到有一天在寿喜堂,他亲耳听见她对兄长表达心意,他才如梦初醒。

&ep;&ep;从头到尾,褚清兰要嫁的都是沈家嫡长子,压根瞧不上他外室子的身份,与他的那点过往,不过是她闲时无聊的消遣罢了。

&ep;&ep;沈禹州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呆愣过后,蹲在长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