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察觉失态,苏婉容回以一笑,扶着椅子缓缓坐下,“抱歉,方才一瞬,认错人了。”

&ep;&ep;沈念如低低“嘁”了声,“苏姐姐不必在意,只是我哥随手捡来的婢子罢了。”她可牢记今日目的,万不能因为阿娇,耽误了给哥哥找夫人的正事。

&ep;&ep;苏婉容又多看阿娇一眼,心中惴惴,总觉似曾相识,似乎在哪儿见过,一时又回想不起来。

&ep;&ep;见她好似很在意阿娇的存在,许氏便将人支走,“还不快去给苏小姐沏茶?”

&ep;&ep;待阿娇走开后,许氏赔着笑道:“苏小姐多年不曾回徐州,大抵是同这里陌生了,不如留下,在此小住几日?”

&ep;&ep;沈念如跟着附和:“是啊是啊,盈盈表姐走后,念如寂寞得很,苏姐姐不若就留下小住吧。”

&ep;&ep;苏婉容本想拒绝,便听许氏道:“我家二郎来过信,人在回来的路上了,兴许今明两日便到。”

&ep;&ep;说起沈禹州,苏婉容稍稍动容,双颊爬上两抹红晕,“这……是否有些叨扰?”

&ep;&ep;“不叨扰不叨扰!沈家多的是地方住!”

&ep;&ep;沈念如热情地邀请她:“就去我哥哥院里住吧,他那向来人少安静又宽敞,最适宜苏姐姐这般恬静的大家闺秀,你便是一直住下也不成问题!”

&ep;&ep;苏婉容被她一张伶俐小嘴哄得心花怒放,嘴上还是道:“苏家家教甚严,我尚未出阁,只怕父亲不会同意我留宿。”

&ep;&ep;“这好办,我立马差人去苏家传信。”许氏笑得合不拢嘴,“咱们两家本就是世交,你父亲又将二郎视作亲子侄,倘若知道你二人能成,定然也是欢喜的!”

&ep;&ep;苏婉容这才安心。

&ep;&ep;屏风后,阿娇垂眸烹茶,不自觉出神。

&ep;&ep;沈苏两家交好,苏婉容似乎也与沈禹州关系匪浅,莫非……她便是沈禹州心心念念之人?

&ep;&ep;透过坐屏间的镂空,阿娇望着神态娇羞的苏婉容,微微出神,直至溢出茶盏的热水烫到手背。

&ep;&ep;“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桂嬷嬷皱眉,戒尺“啪”的一声,打在她另一只手背上。

&ep;&ep;阿娇吃痛,手中茶盏倾翻,热水泼了桂嬷嬷一身,桂嬷嬷气急,又接连打了几下。

&ep;&ep;外头的苏婉容听到动静,好奇侧目,“可是出什么事了?”

&ep;&ep;沈念如忙起身坐到她另一侧,挡住视线,“下人笨手笨脚,桂嬷嬷正收拾呢,姐姐还是别看了,我忽然想起,哥哥院里的杨姑姑极擅茶道,咱们去那儿坐坐,兴许更好一些。”

&ep;&ep;语毕,抱住苏婉容的胳膊便朝松鹤院去,一路上,都在向她介绍府上布局,俨然当成未来的二少夫人看待。

&ep;&ep;“苏姐姐你瞧,那便是松鹤院了,上头的匾额还是我哥哥亲自题的字呢。”沈念如语气十分骄傲。

&ep;&ep;苏婉容素有才女之名,也不禁赞道:“确实是一手好字。”

&ep;&ep;“还有还有,你看这仙鹤!”沈念如性子跳脱,拽着苏婉容朝桥上走,“这个是我大嫂嫂带来的,养了好些年,可有灵性了!”

&ep;&ep;苏婉容觉得有几分意思,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朝内院走去。

&ep;&ep;经过角楼时,沈念如瞥到墙根下一团耸动的黄色,“哎,那角落里是何东西?”

&ep;&ep;后头有婢子上前查看,回道:“四姑娘,是只小黄狗。”

&ep;&ep;“狗?”沈念如尚未言语,苏婉容已经吓得小脸雪白,她的贴身丫鬟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ep;&ep;见状,沈念如刚浮起的一点喜色淡了下去,按捺住兴奋呵斥道:“不知道苏姐姐怕狗吗?怎的松鹤院还敢养这小畜生?快来人把它丢出去!”

&ep;&ep;婢子正要动手,楼上春桃急急忙忙跑下来,“四姑娘,初七是姨娘养的,还请您高抬贵手。”

&ep;&ep;“阿娇的?”

&ep;&ep;沈念如眼珠微转,仍疾言厉色:“那也不能养!苏姐姐怕狗,万一它随便伤人,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ep;&ep;苏婉容起先以为是无主之物,不曾想是阿娇的爱宠,便拦了一下,“念如妹妹,算了,我们避开就是。”

&ep;&ep;沈念如却非得杠上,“不行,这狗养不得!快来人把它抓了!”

&ep;&ep;婢子们追着初七跑,就是抓不着,无奈只好抄起竹竿去打,企图将小黄狗打杀。

&ep;&ep;春桃哭得双眼通红,却拦不住她们。

&ep;&ep;苏婉容离开后,许氏便将阿娇叫到跟前训斥,这会儿阿娇才回松鹤院,刚进门就听到初七痛苦的嘤嘤哭泣。

&ep;&ep;她顾不得礼数,拔腿就跑,抢在婢子竹竿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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