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娅篇-第十一章 (1/2)

&ep;&ep;转天过去，莱伯尼兹在佐娅的帮助下做完税务核对，终于赶在第一个小黄昏前上交了报告表格。

&ep;&ep;黄昏降临，莱伯尼兹回屋休息，佐娅则趁机溜去看书，这段时间她取得了可以随时出入书房的权力。

&ep;&ep;多数容器都用魔法锁起来，也没什么能看的，翻了一会书架，佐娅从一堆事务性信纸里摸出张地图，图上详细描述了熔金城以北到不焚城的河流村镇，其余地区都是空白。

&ep;&ep;信息少总好过没信息，佐娅坐下仔细查看，摸了张纸打算抄绘，外面突然传来声音。

&ep;&ep;她凝神细听，先是听到龙骨木上方一阵窸窣，接着一声很轻的坠落，随即厨房方向传来锅碗的碰撞声。

&ep;&ep;“……”

&ep;&ep;佐娅放下手里的地图，想了一下变化成半兽型，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ep;&ep;比格的嗅觉比寻常犬种更加敏感，不等走到厨房门前佐娅就闻出了对方的身份，她放松下来走进厨房，看到女军官正半弯着腰，用分餐勺从锅里捞汤饭。

&ep;&ep;“嗨。”

&ep;&ep;希巴斯汀回头看了她一眼，简单点了下头。

&ep;&ep;“汤是冷的，你可以热一下。”

&ep;&ep;“亚父睡眠很轻，动用魔法会吵醒他。”

&ep;&ep;看她打手势阻止醒过来的寄生树灵下来做饭，佐娅走了几步进去，帮她一起把碗端去离莱伯尼兹卧房最远的房间。

&ep;&ep;希巴斯汀维持半人形时身形仍旧高大，身躯瘦长，黑短发微微遮挡住严肃的眼睛，防休期也穿着军装。

&ep;&ep;二犬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行在黄昏的光芒里，佐娅抬头，看到斑驳的阴影路过她蜜色的皮肤，漆黑的眼睛。

&ep;&ep;两犬在房间里坐下，佐娅帮她简单布置了下餐桌，在她对面坐下来。

&ep;&ep;“莱尼没说你要回来。”

&ep;&ep;“我没说。”希巴斯汀挖了一大口肉杂：“我和其他守卫调防了。”

&ep;&ep;“嗯？”佐娅吃惊的眨眼：“那你狂欢节岂不是回不来了？”

&ep;&ep;希巴斯汀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ep;&ep;“那你为什么——啊……。”她勾了个了然的笑容。“你知道莱尼不擅长做文书，所以请假跑回来帮他报税？”

&ep;&ep;“但它已经被做好了。”希巴斯汀咽下那口冷食。“多亏了你。”

&ep;&ep;“这有什么。”佐娅一手托腮。“我吃你家的饭，睡你们的床，这点小事是我应该做的。”

&ep;&ep;“……”

&ep;&ep;希巴斯汀动作一顿，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片刻，她抬起眼抬起眼对她点了下头：“谢谢。”

&ep;&ep;佐娅的笑容很真挚：“不客气。”

&ep;&ep;“不。你知道做这些可能会遭到记忆恢复的盘问，但你还是做了，所以谢谢你。”

&ep;&ep;“那希望那个会盘问的人今天放过我。”

&ep;&ep;佐娅咧着嘴，露出小狗牙，她比之前长高了不少，但面孔仍维持着幼童的模样，笑容可爱。

&ep;&ep;希巴斯汀看了她一眼，沉默着低头扒饭。

&ep;&ep;佐娅权当她默认了，开心踢踢小腿，撑着脸看她吃饭。

&ep;&ep;“噢，对了，既然说到这个。”她顺势询问：“那只金毛怎么样了？”

&ep;&ep;希巴斯汀估计饿狠了，猛塞了好一会，喝了口水咽下去才回答：“还在交涉。”

&ep;&ep;“和那个商人？”

&ep;&ep;女教官点点头。

&ep;&ep;佐娅皱起眉头，尾巴不耐烦地拍了下椅子：“她是个商人，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

&ep;&ep;“‘他’是五城三境的商会首领，魔导中枢议会有他的商业议席。”希巴斯汀纠正：“南区的杂粮、渊泥、半数冬季椒都靠他的商会供应。他有城中最大的春苑和角鹿队，还有一批私人护卫。”

&ep;&ep;“私人护卫？人数很多吗？多到能在这样的城邦里保护一个杀人犯？”

&ep;&ep;“多到我不会只带一个小队上门和他交涉。”

&ep;&ep;佐娅呆了一会感慨：“……难以置信这样的人竟然没有被选为国王。”

&ep;&ep;希巴斯汀微抬下巴，冷冷地说：“不焚城犬不信仰国王，石墙里没有允许帝制这种腐朽烂木扎根的土壤。”

&ep;&ep;佐娅：“……”

&ep;&ep;“可是宗教不就是某种软性帝制吗？”她向这个自傲的女军官玩笑，耸了耸肩：“而且任何公民社会的普选制度最后都会慢慢滑向专制，这是人的通病。”

&ep;&ep;“……看来你确实想起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