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羲把骡子塞给了弟弟,他站了起来,狠狠地伸了个懒腰。

&ep;&ep;此时天色,终于要黑了。

&ep;&ep;李孟羲就要走,田卜叫住了李孟羲。

&ep;&ep;“军师,那个伤兵还是只能喂水,醒也不醒,你看……”

&ep;&ep;军医话说了一半,李孟羲稍愣神,然后立刻反应过来了。

&ep;&ep;伤兵营现在有一个很棘手的伤兵,这个伤兵脑袋被落石砸到了,脑门偏左,头骨有凹陷,一直昏迷不醒,喂不进去东西。

&ep;&ep;再不醒来,没有办法给其静脉注射葡萄糖,饿也饿死了。

&ep;&ep;李孟羲颇觉头疼,他挠着头,眉头紧皱,现在这个情况,必须对伤兵进行开颅手术,可要开颅,需要跟锋利的锯子,锋利刀具,甚至李孟羲所处的那个时代,开颅术甚至能用上电钻。

&ep;&ep;而今呢,锯子有,木匠营不缺锯子,我的天,锯木头的齿都不全的大锯子去往人脑袋上去锯,这不是救人,这是酷刑。

&ep;&ep;要是让别人看见,伤兵们吓都吓死了,非伤兵的乡勇们一看见军医拿锯子王人头上锯,吓的万一负伤死活都不让军医给治,那可咋办。

&ep;&ep;李孟羲不是没有想过贸然做开颅手术的种种后果,然而,人命至重,所有后果加起来,不如一条人命要紧。

&ep;&ep;“最迟两天,我来想办法。”李孟羲回复了军医。

&ep;&ep;军医田卜张了张嘴巴,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嘴巴又闭上了。

&ep;&ep;军医想再问的原因是,到现在为止,军医拿不出任何救治办法,他很想问李孟羲说的方法是什么;而让军医疑问堵在口边的却没说出来的原因是,李孟羲素来很有办法,行事更是一言九鼎,既然李孟羲已经说了最迟两日,想出办法,军医愿意信他。

&ep;&ep;一件事压着一件事,李孟羲可忙了。

&ep;&ep;义军草创,事情多正常。要是没有事情,那以为着本来该做的事情没人去做,问题反而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