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面色如常,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景。

&ep;&ep;陆见微盯着殷诀清看,听着外面的吵嚷声,手指一下一下抚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ep;&ep;才注意到她的目光,殷诀清淡声:“陆小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ep;&ep;陆见微自然地勾起唇角,“只是在想,外面欢迎你的人知不知道马车里还坐着一个我。”

&ep;&ep;殷诀清垂眸,“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ep;&ep;“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吹寒公子和皇后的痴情纠缠深厚刻骨,我的出现,一定会让不少人质疑你的真情。”

&ep;&ep;“陆小姐,裹挟在人群的议论声久了,未免找不到自我。”

&ep;&ep;他的声音那么平静,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议论。

&ep;&ep;眸光清净,墨色瞳孔古井无波。

&ep;&ep;陆见微被他突如其来的对视怔住,又听到外面一道男子的声音喊着。

&ep;&ep;“吹寒公子之前在狄城,是为了我朝和戎国联姻的事情!”

&ep;&ep;“吹寒公子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菩萨心肠!”

&ep;&ep;“谁说不是呢,可惜了身子骨不好,不然......”

&ep;&ep;“不然什么?难道你还打算把你那脸上长了胎记的女儿送给吹寒公子吗?”

&ep;&ep;“你——”

&ep;&ep;外面的声音开始杂乱。

&ep;&ep;殷诀清皱了皱眉,吩咐坐在外面的观语:“去疏通一下,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ep;&ep;观语:“是。”

&ep;&ep;陆见微再次笑起来,眉眼弯弯,笑意融融,“吹寒公子一直这么好心肠吗?”

&ep;&ep;“什么意思?”

&ep;&ep;“只是觉得,吹寒公子并非如同传闻中所言。”

&ep;&ep;殷诀清垂眸,“嗯。”

&ep;&ep;陆见微手指再次攥紧。

&ep;&ep;这是第几次了?

&ep;&ep;似乎已经数不清了。

&ep;&ep;这几天的时间,她无数次想要在她和他之间挑起话头,最后都是被他兴致缺缺的回答杀得铩羽而归。

&ep;&ep;他明明看起来那么仁慈,却又好像游离在世界之外,什么都已经再不能挑起他的兴趣。

&ep;&ep;就算是偶尔出现情绪,也会很快变得平静。

&ep;&ep;是因为生病所以保持心平气和吗?

&ep;&ep;还是真的已经不再对生抱有希望所以对任何事情都没什么兴趣?

&ep;&ep;陆见微分不清楚。

&ep;&ep;她只觉得,这个任务比自己想象的难度还要高。

&ep;&ep;咬了咬唇,正要说话,就听到观言说:“公子,已经到别庄了。”

&ep;&ep;“嗯。”

&ep;&ep;殷诀清,在吹寒公子的身份之前,还是前朝首富之子,父亲殷清越是前朝最大的皇商。

&ep;&ep;全国只要有鲁胥财行的地方,就有蕴庭别庄。

&ep;&ep;外面围观都人只看到一只白瘦修长的手从车帘内伸出,青色长衫罩在他身上,给他添了几分隽秀,黑白相间的长发用竹簪绾着,一双墨色的眸子如夜晚偶有星辰闪烁。

&ep;&ep;他从马车上走下来,并没有直接走进别庄,反而转身停了下来。

&ep;&ep;陆见微掀开车帘走出来,一双妩媚动人的眸子俏生生地冲他眨眼,“吹寒在等我么?”

&ep;&ep;殷诀清听到她的称呼先是皱眉,但是并没有否认。

&ep;&ep;女子戴着面纱,虽然看不清楚整张脸,但是从声音及那双灵动十足的眸子就窥见几分美貌。

&ep;&ep;围观的人似乎怔住了,一时间居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ep;&ep;直到殷诀清和陆见微走进别庄,外面的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

&ep;&ep;即使是在院内也能听到些许。

&ep;&ep;陆见微有注意去看殷诀清的表情,可是他没有什么情绪,甚至看不出任何波动。

&ep;&ep;两个人走进堂内,殷诀清才说:“先在这里休息两日罢。”

&ep;&ep;观言低声:“是。”

&ep;&ep;陆见微一直是被安排的那个,殷诀清看似尊重她的行动,却并不是完全不理会她要去哪里。

&ep;&ep;如果她要从这里彻底离开,殷诀清一定会制止。

&ep;&ep;只是这样刚好如了她的意。

&ep;&ep;“陆小姐好好休息。”

&ep;&ep;说完这句,他就要离开。

&ep;&ep;陆见微看着他被风吹起的衣袍,忽而叫住他,“吹寒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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