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睡得迷迷糊糊，总感觉脸上有东西挠她痒，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掀开沉重的眼皮，一下子撞上男人泊着月光的眼睛。
&ep;&ep;男人用尽力气，从干涸的嘴里挤出两个字。
&ep;&ep;“老婆。”
&ep;&ep;林海棠止不住的掉眼泪，一句话零零碎碎，“又占老娘便宜。”
&ep;&ep;2.
&ep;&ep;程聚卧床两个月，就算是铁打的也要生锈了。
&ep;&ep;林海棠每天像伺候大爷似的，挑个最红的苹果，“吃苹果不。”
&ep;&ep;程聚笑了声，抡起两只胳膊锻炼，床架直响，“不吃。”
&ep;&ep;林海棠垮了脸：“橘子呢。”
&ep;&ep;程聚两手向上抓取，磨合背部肌肉，“不吃。”
&ep;&ep;林海棠脸彻底垮了：“你到底想吃什么。”
&ep;&ep;程聚把她打量一遍，从头到脚，“你。”
&ep;&ep;查房的小护士嫩脸一红。
&ep;&ep;3.
&ep;&ep;晚上。
&ep;&ep;林海棠给程聚擦身子，病房里开了暖气，林海棠两颊抹红晕，用热帕子擦男人健壮的小腿，大腿，小腹。
&ep;&ep;女人的指尖无意识滑过肌肤，程聚绷紧身子，目光勾勒女人玲珑的曲线。
&ep;&ep;林海棠背过身洗帕子，透了口气。
&ep;&ep;程聚：“没擦完。”
&ep;&ep;他指指那凸起的地方。
&ep;&ep;林海棠跺脚，瞪他。
&ep;&ep;4.
&ep;&ep;余庆生一进病房，程聚明显感受到他兄弟的低气压。
&ep;&ep;他享受着海棠剥的橘子，浑像古代大少爷，“跟哥说说，咋了。”
&ep;&ep;余庆生看二人秀恩爱，想到自个的着落，皱眉，“李婧今下午要赶火车。”
&ep;&ep;丫环海棠接话：“她昨天来了，跟我俩道别。”
&ep;&ep;程聚吃一口橘子，像操碎心的老父亲，“你小子喜欢李婧就去追，别拖拖拉拉，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被拒绝就实在没骨气了，等人家姑娘主动，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觉得你自己跟我一样帅了。”
&ep;&ep;林海棠：“……”
&ep;&ep;想用橘子噎死他。
&ep;&ep;5.
&ep;&ep;春节到了，外头鞭炮锣鼓喧天。
&ep;&ep;程聚想出去走走，林海棠扶着他走到花园。
&ep;&ep;火树银花，灯饰璀璨。
&ep;&ep;林海棠抬头看，远方天空下烟花雨，一簇簇花火漫天，忍不住感叹一声，“你快看，好漂亮。”
&ep;&ep;程聚瞥一眼，视线继而黏在她脸上，嘴唇蠢蠢欲动。
&ep;&ep;林海棠面颊一热，男人说了三个字，在林海棠心里绽开一朵朵烟花。
&ep;&ep;“我爱你。”
&ep;&ep;6.
&ep;&ep;程聚出院，王长青开车来接他们。
&ep;&ep;林海棠刚上车，有东西忘了拿，赶紧又回住院部。
&ep;&ep;程聚和王长青交谈半天，他从后视镜看见女人怀里抱了花盆，
&ep;&ep;王长青问：“这是啥花草”
&ep;&ep;林海棠关上车门：“海棠花。”
&ep;&ep;王长青：“这花有啥花语啊。”
&ep;&ep;这倒把林海棠问懵了。
&ep;&ep;程聚手伸出去，抖烟灰，“苦恋。”
&ep;&ep;王长青：“哈哈。”
&ep;&ep;林海棠：“……”
&ep;&ep;7.
&ep;&ep;几个月下来，棚户区大变样，拆的拆，毁的毁，断瓦残垣。
&ep;&ep;东西不多，两人站在马路牙子边，最后瞧一眼棚户区。
&ep;&ep;程聚揽住她：“走吧，回家。”
&ep;&ep;林海棠：“回哪”
&ep;&ep;程聚：“我老丈家。”
&ep;&ep;林海棠：“……”
&ep;&ep;8.
&ep;&ep;长寿镇在西南，一条弯曲曲的水泥公路，穿过群山密林，前头的路好走，进镇的路是稀泥巴，一到雨天坑坑洼洼，颠簸得很。
&ep;&ep;车太颠，屁股好几次能腾到半空中，林海棠担心他的背，“背疼不。”
&ep;&ep;程聚掀开眼皮，半睡半醒，在不甚宽敞的车厢内，伸了个懒腰，“放心，你男人铁铸的。”
&ep;&ep;汽车驶进镇尾的汽车站，一个小坝子，雨很大，两人都没带伞。
&ep;&ep;程聚将羽绒服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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