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这个点,天启城的居民们早就睡了,好在城里没有宵禁的习惯,马车上又带着公主府的标志,守夜的士兵们见了让出一条道,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行驶在寂静的大街上。

&ep;&ep;刘大勇是个一穷二白的泼皮无赖,住的地方离公主府颇远,顾星河在马车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刘大勇所住的街道里。

&ep;&ep;狭小的街道上堪堪能过下马车,地面的不平整让马车摇摇晃晃的,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了,侍卫的声音响起:“姑娘,到了。”

&ep;&ep;另一个侍卫重重地拍着门:“刘大勇,开门。”

&ep;&ep;睡梦中的刘大勇被吵醒,骂骂咧咧披衣起来,打开门,瞧见侍卫的一身亮银甲,瞬间就萎了,哆哆嗦嗦讨好道:“军爷...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情?”

&ep;&ep;侍卫们不答话,刘大勇心里更忐忑了。

&ep;&ep;再想想自己做的偷摸拐骗那些事,冷汗更是顺着脸往下淌。

&ep;&ep;侍卫道:“我家姑娘找你。”

&ep;&ep;刘大勇擦着汗,余光偷偷看着侍卫身后的马车:“敢问军爷,您家姑娘是...”

&ep;&ep;就在这时,顾星河挑开轿帘一角,露出了半边脸。

&ep;&ep;刘大勇很没出息地,打了个哆嗦。

&ep;&ep;他以前可是没少欺负顾星儿,甚至还说过一些有的没的话,要不是他儿子看上了顾星儿,想讨顾星儿当媳妇儿,他早就强上了。

&ep;&ep;以前的事历历在目,刘大勇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头如捣蒜:“星儿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人一般见识。”

&ep;&ep;“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小人再也不敢了...”

&ep;&ep;求饶的话说了一大筐,顾星河不耐烦地摆摆手:“停。”

&ep;&ep;刘大勇的声音扎然而止,抬起头,讨好似的看着顾星河。

&ep;&ep;顾星河道:“我过来问你要个东西。”

&ep;&ep;要东西?要什么东西?

&ep;&ep;这些年,他可没少在顾星儿那里搜刮东西,可那些东西不是被他拿去换钱了,就是被他赌博时输给别人了,哪还有什么影子?

&ep;&ep;刘大勇的汗淌得更厉害了:“您说,你说。”

&ep;&ep;顾星河道:“顾姨捡到我时,我襁褓里有一支凤钗。”

&ep;&ep;那样的凤钗,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够用得起的。

&ep;&ep;世家大族的女儿,除非是抄家灭族,才会沦落到给人当丫鬟的地步,但从顾姨去世之前说的那段话来看,她的家族还没有败落到那种程度。

&ep;&ep;尤其是,在听过李夜城与林文启的那番话后,她几乎能够确定,她的身世,与林家脱不了关系。

&ep;&ep;纵然林家不喜她,并不想要她这个女儿,她也能拿着这个凤钗,去找秦总管,让秦总管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

&ep;&ep;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在世子爷身边待下去了。

&ep;&ep;她的人生还很长,她不想当一个智障世子爷的侍妾。

&ep;&ep;“那支凤钗,是不是你拿走了?”

&ep;&ep;刘大勇有心说没有,可看看两边立着的气质慑人的侍卫,只好老老实实道:“是,是小人拿了。”

&ep;&ep;“还给我。”

&ep;&ep;刘大勇咽了咽唾沫:“可...”

&ep;&ep;见他犹豫,侍卫们极有眼色抬起手,剑鞘横在刘大勇脖子上。

&ep;&ep;刘大勇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地痞,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当下就瘫倒在地上,骚腥味在狭小的空间弥漫开来。

&ep;&ep;顾星河帕子掩面,侍卫们也忍不住退了一步。

&ep;&ep;刘大勇忙不迭磕头求饶道:“星儿姑娘,不!星儿姑奶奶,都怪小人贪嘴喝了几杯,把那凤钗换了钱,要知道那东西对您这么重要,打死小人小人也不敢拿那换钱啊!”

&ep;&ep;顾星河秀眉微蹙:“你卖给哪家铺子了?”

&ep;&ep;刘大勇忙道:“西市的那家珍宝楼!”

&ep;&ep;看来这个刘大勇不算太傻,是个识货的,珍宝楼可不是什么东西都会收的。

&ep;&ep;顾星河放下了轿帘,道:“如果我在珍宝楼找到还好,找不到,仔细你的皮!”

&ep;&ep;侍卫们松了刘大勇,驾马离去。

&ep;&ep;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远,刘大勇颤颤巍巍起身,见马车走远了,冲着马车啐了一口痰,脸上谄媚换成了嫉恨:“小婊.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ep;&ep;夜沉星河,浓雾爬满天际,启明星在东方明明暗暗,顾星河在轿子里打了个哈欠,道:“天快亮了,去珍宝楼赎回来凤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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