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大半夜里?”

&ep;&ep;“看起来是的。”

&ep;&ep;“然后他被射杀了?”

&ep;&ep;“就在布隆维斯特去按门铃之前——他好像瞥见凶手了。”

&ep;&ep;包柏蓝斯基不屑地哼了一声,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很不恰当的反应,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或许是焦虑吧,又或许是觉得人生历程总会重演。

&ep;&ep;“你说什么?”埃克斯壮问道。

&ep;&ep;“只是喉咙有点痒。所以你是担心最后被调查记者给盯上,害你丑态毕露?”

&ep;&ep;“嗯,也许是吧。我们猜想《千禧年》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写报道,现在我想找一些法律方面的理由阻止他们,不然至少也得让他们稍微受点控制。我不排除要把这个案子视为可能影响国家安全的事件。”

&ep;&ep;“这么说我们还要和国安局周旋?”

&ep;&ep;“无可奉告。”

&ep;&ep;去死好了,包柏蓝斯基暗骂道。“欧洛夫森组长和产业保护小组的其他组员也负责这个案子吗?”

&ep;&ep;“我说过了,无可奉告。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埃克斯壮问道。

&ep;&ep;“我可以接,但有几个条件。”包柏蓝斯基说,“我要我原来的团队:茉迪、史文森、霍姆柏和傅萝。”

&ep;&ep;“当然,没问题,但还有汉斯·法斯特。”

&ep;&ep;“门都没有!”

&ep;&ep;“抱歉了,这事没得商量。能让你选择其他那些人,你就该心存感激了。”

&ep;&ep;“你真会折腾人,你知道吗?”

&ep;&ep;“我听说了。”

&ep;&ep;“所以法斯特将会是国安局安插到我们队上的小奸细咯?”

&ep;&ep;“胡说八道。我倒认为如果每个团队都有一个从不同角度思考的人,不失为一件好事。”

&ep;&ep;“也就是说当我们其他人都摒除了偏见和先入为主的观念,却甩不掉一个会把我们打回原点的人?”

&ep;&ep;“别说这么荒谬的话。”

&ep;&ep;“法斯特是个白痴。”

&ep;&ep;“不,包柏蓝斯基,他不是。他只是……”

&ep;&ep;“什么?”

&ep;&ep;“保守。他不是会迷上最新流行的女性主义的人。”

&ep;&ep;“也不会迷上最早流行的那些。他可能满脑子就只想着妇女投票权的事情。”

&ep;&ep;“好啦,你就理智一点。法斯特是个极度可靠而又忠诚的警探,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了。你还有什么要求?”

&ep;&ep;可不可以请你闪到一边去,别来烦我?包柏蓝斯基心想,但嘴里却说:“我得去看医生,这段时间的调查工作,我要茉迪来主导。”

&ep;&ep;“这个主意真的好吗?”

&ep;&ep;“好得不得了。”他咆哮道。

&ep;&ep;“好吧,好吧,我会吩咐赛特伦交接给她。”埃克斯壮畏缩地说。

&ep;&ep;此时的埃克斯壮检察长彻底怀疑起自己该不该接下这次的调查任务。

&ep;&ep;亚罗娜很少在晚上工作。这十年来她总能设法避开而且理由充分,因为风湿病逼得她不时得吃高剂量的可的松片,让她不只有月亮脸还有高血压,所以她需要睡眠和固定作息。但现在都已经凌晨三点十分,她竟然还要工作。

&ep;&ep;她在细雨中,从位于马里兰州劳若市的住家开车出来,经过写着“国安局前方右转——闲人勿近”的招牌,经过路障与通电的铁丝网,驶向米德堡那栋方块状的黑色主建筑。她把车停在占地辽阔、形状不规则的停车区,旁边就是布满浅蓝色高尔夫球状雷达与一堆碟型天线的区域。随后她通过安全门,直上十二楼的工作站。看到里头的热烈气氛,她吃了一惊,不久便发觉让整个部门笼罩着高度注意力的正是艾德和他手下那群年轻黑客。

&ep;&ep;艾德像着魔似的,站在那里冲着一个年轻人大吼大叫,那人脸上有一种冰冷苍白的光彩。真是奇怪的家伙,亚罗娜心里暗想,就跟围绕在艾德身边那些年轻天才黑客一样。这小伙子骨瘦如柴,脸色犹如贫血,发型乱得像狗啃,驼得出奇的肩背像是不停地在抽搐抖动着。也许是害怕吧,他不时地会颤抖,又加上艾德猛踢他的椅角,搞得情况更糟。年轻人一副等着挨巴掌、被狠扇耳光的模样。但紧接着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

&ep;&ep;艾德冷静了下来,像个慈父般拨拨小伙子的头发。这不像他,他不是个情感外露的人。他是个硬汉,绝不会做任何类似拥抱另一个男人之类的可疑举动。但或许他实在太绝望了,因此准备尝试一下正常人性表现。艾德的拉链没拉,衬衫上还溅上了咖啡或可口可乐,脸色红得很不健康,声音更是喊到哑了。亚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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