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辛四四不想再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红着脸岔开话题道:“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女红过来,时宜姐姐可否帮我想个办法?”说着从怀中掏出方八尺碧天雕琢而成的玉镯放到时宜手上,“我知道你们都是女官,在宫中什么样的珍贵之物都见过,不缺这些。但这总归是我对时宜的一些心意。”

&ep;&ep;时宜脸上溢出笑来,手挽个花将玉镯塞进广袖中,回道:“女红的事情郡主只管放心,交给婢子就是。”

&ep;&ep;前头几个入宫的郡主都是她伺候的,皆有塞东西给她,虽然那些东西确实都是珍品,可能一出手就这么大方的拿出个八尺碧天雕琢的玉镯的,可只有固安郡主一人。八尺碧天可是上等的翠玉,整个禁中也不过太后和皇后宫中有两尊八尺碧天的玉佛。她心道,埕州孟家果然是富贵。

&ep;&ep;辛四四见她答应下来,顿时松了口气,“那就麻烦时宜你了,对了,我要穿什么衣服过去赴宴呢?”

&ep;&ep;时宜扶她道妆台前坐下,“郡主稍待,待奴婢出去吩咐她们备好女红绣品,再回来给您梳妆穿衣。”说罢带着年长的婢子退了出去。

&ep;&ep;悯夙见她们走了出去,忙上前低声道:“小姐,你这是何苦呢?若是不来禁中,哪里用得着受这等屈辱。”

&ep;&ep;辛四四摇摇头,“我不屈辱,方才时宜不是说了,每个郡主都是这么做的,她们能做我也能做。更何况,她们都是亲王嫡亲的女儿,我只是运气好捡到了这个郡主,同真正的金枝玉叶差了好多呢。”

&ep;&ep;悯夙自顾抹着眼泪,让她堵得更是难受。

&ep;&ep;未几,时宜带着婢子们进来,吩咐身后跟着的两个宫婢,“采儿、蝶儿,你们给郡主梳头上妆。”有吩咐另外两个,道:“彤云、明霞,你们去尚衣房将为郡主准备的衣物取来,要快,现下已没多少时候了。”

&ep;&ep;宫婢们应是,并不耽搁。采儿蝶儿过来给辛四四梳妆,彤云明霞便去了尚衣房,待回来,采儿和蝶儿已经为辛四四梳好装扮。

&ep;&ep;时宜取过那件绛红色的宫制堆纱拖地长儒,佩吉祥如意朝珠,服侍辛四四穿戴好,道:“这件宫衣几个郡主想讨去今日穿,我都给阻了。但见郡主穿着合宜,最是称的肤若凝脂。”吩咐宫婢们道:“快些前头引路,送固安郡主前往艮莨园林。”

&ep;&ep;宫婢们齐声唱诺。

&ep;&ep;辛四四只觉得这身装扮实在过于隆重,头上数不清的发饰沉的她几乎要抬不起头来。微微侧脸问时宜,“时宜,我的女红呢?”

&ep;&ep;时宜恍悟,忙唤婢子,“菊秋,快些将女红拿过来,你是怎么做事的?”

&ep;&ep;叫做菊秋的宫婢小跑着过来,将托盘呈起,“奴婢忘记要拿给郡主过目了。”

&ep;&ep;辛四四笑着冲她点点头,柔柔的道:“没事。”她只身而来,只有悯夙一人陪着,宫中比起孟府大的没边,肯定也比孟府更危险。稍有不慎说错句话就可能悄无声息的死去,她不仅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悯夙,所以就是个宫婢,她也要尽量客气相待。

&ep;&ep;从托盘中挑起女红打开,上面绣的是只凤凰,她轻叹道:“这是凤鸣九天?”

&ep;&ep;时宜接口回她,“郡主一看就晓得,这却是凤鸣九天。皇后和太后都独爱凤凰,奴婢可是尽心帮郡主的。”

&ep;&ep;辛四四眼光滑过凤凰的眼睛,不自觉的皱皱眉头,这个凤凰只有眼睛没有眼珠。这么明显的纰漏,竟无人发现!她心里骇然一惊,忙将女红跌上,若是这女红被太后看到,别说遣送回去埕州,只怕命逗不保。她攒了笑意,对时宜道:“不知可否借花针和绣线用用?”

&ep;&ep;时宜疑惑道:“女红不是修好了么?郡主可是觉得哪里不合称?”

&ep;&ep;辛四四摇头,“不,甚好,但我觉得,只是空荡荡的花样没有灵气,想绣几个字上去。”

&ep;&ep;时宜闻言忙长揖了下去,道:“是婢子们没想周到,这就去命人准备,郡主稍待。”

&ep;&ep;宫中宫女多,取样东西十分快,她才在桌边坐下喝了两口茶,菊秋就将针线带了过来。辛四四接过针线框子,将女红放在膝头,安静的将凤凰的眼珠绣上,又在边角工工整整绣下‘寿与天齐’四个小字,这才收了线,起身将针线交到菊秋手里,转身对时宜道:“已经好了,我们这就走吧。”

&ep;&ep;艮莨园林十分特殊,是个冬暖夏凉的地方。历来帝王冬天来此泡温泉,夏日至此避暑。眼下初秋,园林里的枫树竟是绿叶繁盛,丝毫没有变红的迹象。

&ep;&ep;辛四四被时宜她们引着进来园子,直奔懿德殿。路上偶尔有遇到别家的郡主,皆是穿金戴银雅致万千。辛四四有些颓,忽然想起上官慕容,她也身为郡主,不知道会不会在小宴上遇到她。但转念又一想,就算遇上又能如何?如今自己身份尴尬,可能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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