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个好看的银箔面具。她抬头,发现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罩上了。遂接过来,“二叔从哪里买到的?我怎么没看到呢?”

&ep;&ep;他抬手指指不远处,人群拥挤中卖面具的小摊贩,没有说话。

&ep;&ep;但辛四四已经晓得了,也把面具戴上,歪歪头邀功一般的问,“好看吗好看吗?”

&ep;&ep;他点头。

&ep;&ep;夜市散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她拖着有些疲惫的双腿,想到悯夙现在应该已经把事情处理好,在房里等着向她禀报了,她就十分开心。也不觉得累了,甚至还有些小激动。

&ep;&ep;有些话本来想对孟扶苏嘱咐嘱咐,现在嘱咐怕孟扶苏会对她起疑,她只好压了又压,决定临走的时候给他留封信就是了。

&ep;&ep;孟扶苏自给她面具之后,就一直都是默不作声的,她以为他是累了,就拉着他的手,“二叔是不是很累?”

&ep;&ep;他点点头,依旧不答。

&ep;&ep;她有些好奇了,歪歪头抬手去揭他脸上的面具。他匆忙往后一退,险险避开,闷声道:“怕冷,戴着好。”

&ep;&ep;她还不知道孟扶苏有这种毛病,但旋即觉察出声音不对,皱起眉头主动和他拉开些距离。凝重道:“你是谁?你不是二叔。”

&ep;&ep;孟扶苏沉默阵儿,缓缓抬手去揭面具,辛四四心中如雷鼓动,只觉得这面具揭开后,似乎就是一条死路。她双手紧紧攥在袖子里,警惕的看着他。

&ep;&ep;面具揭开的刹那,辛四四简直惊呆了,脱口道:“先生!”

&ep;&ep;子詹含着笑看她,解释道:“是世子安排的,四姑娘跟我走吧,现在就动身,去广陵行馆。”

&ep;&ep;辛四四吃惊的说不出话来,捂着嘴巴讶了许久,才问道:“是什么时候跟二叔调换的?怎么先生都不告诉我一声?”

&ep;&ep;她只以为孟扶苏是让她去艮莨,并没有想出什么对策,没想到暗中已经有了计划。但是,心思转回来,她觉得这不是桩好办法。自己失踪,太后找孟家要人,孟家交不出来她,这是大罪。到时不仅连累整个孟府,首当其冲的孟扶苏要先被治罪。她立时就觉得,自己实在傻,想带着悯夙一走了之,却没想过她和悯夙走了,孟扶苏怎么办。

&ep;&ep;她虽然一贯致力于保护自己不受欺负,可是,对她好的人呢?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弃他们不顾?

&ep;&ep;子詹走过来两步,指指前面的巷口,道:“马车停在前面,四姑娘快些走吧。还有诸多事情要布著,晚了要误事的。”

&ep;&ep;辛四四摇摇头,“子詹先生回去吧,我不走,我要回孟府。”

&ep;&ep;她不要牺牲孟扶苏的命来换自己的自由。如果他能为她付出条命,那就什么也不需要试探了,他对她的喜欢,不掺丝毫假意。他能为她做的,她也同样可以为他做。

&ep;&ep;*****

&ep;&ep;回到孟府,府中静寂的可怕,她也有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冷清静寂的夜,仿佛是座空城,虽然灯火辉煌,却渺无人烟。

&ep;&ep;她径直去他的房里。

&ep;&ep;随侍倚在门外的廊柱上打瞌睡,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怕惊醒了随侍。极轻的打开门,屋中竟有袅袅烟雾,她不晓得这个时候,他在书房做什么,但这不是燃香的烟雾。她轻轻关上门,往里面走,烟雾里夹杂着潮湿的水汽,还有浴汤淡淡的清香。等她迷瞪的脑子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已经离浴盆不过三步。

&ep;&ep;浴盆中的男子青丝下垂,没有梳理起来的长发竟然延伸到她的脚边,她有些害羞的想,平时竟没发现他的头发原来有这么长。热气氤氲(yinyun)中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竟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好|色。就算同榻而眠的时候,他和她也是隔着衣衫。蓦地脸上一红,想要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却不小心打翻了花架上的瓷罐。她吓得手忙脚乱,弯腰去收拾。

&ep;&ep;瓷罐摔到地上的声音似乎惊动了他,他揶揄的笑笑,道:“随侍,你若是困了就去睡吧,不必留下伺候了。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好门。”

&ep;&ep;辛四四舒了口气,还好他没有回头看她。便小心地把瓷罐重又放到花架上,往外退去。走了不过五步,蓦地被他叫住。

&ep;&ep;“四四。”

&ep;&ep;她恍然觉得有些头晕,定定心神勉强扯出些尴尬的笑在脸上,缓缓转过身来,“我就是突然想回来看看,不是有意打扰,你继续。”

&ep;&ep;她没怎么看清楚,他已经穿上衣服走了过来,她觉得他动作真快,竟然毫不暴|露的就把衣服穿上了。对没能在眼睛上占到便宜十分失望。

&ep;&ep;他只简单穿了里衣,外面松松裹着墨色的交领,头发上还沾着水,贴在身上,看上去秀色可餐。

&ep;&ep;起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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