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异响,搓搓眼睛睁开来,看到的景象叫她花容失色,大大的惶骇起来。

&ep;&ep;那是个男子,劲松般的身形高大挺拔,蒙着面却露出杀伐之气的双眼,举着匕首恶狠狠的看着她。

&ep;&ep;她心慌意乱,跳起来窝在墙角,鼓起勇气叱了句:“大胆贼人,半夜入府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ep;&ep;他拿着匕首,丝毫不畏惧她的呵叱,与她面对面站着,间隙不过一尺。“你杀了人,杀人就要偿命,你可知道?”

&ep;&ep;他知道她杀了人,那就是为死掉的人报仇而来?可孟府上下,没有人知道人是她杀的,更别说,还会有人为孟萁报仇。辛四四艰难地喘口气,昂起脖子,“我没有杀人,何来偿命?你到底是谁,半夜三更做偷偷摸摸的勾当,可知道我一喊,外面立时就有人将你乱刀砍死?”

&ep;&ep;墙壁都被她沁出的冷汗沓湿,她往窗棂子外看,因为下雨的缘故,院外幽深漆黑,远处的羊角灯在风雨里摇摇曳曳,缥缥缈缈的。家养的护院此刻必然在不远处值夜,只要开口就能喊进来。

&ep;&ep;可是她刚张开嘴,就被他一把捂住,结结实实的给了她一刀子,顿时鲜血汩汩,她看着自己的血从胸口处流出来,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着,渐渐不省人事。

&ep;&ep;悯夙和花烛有说有笑的返回来,看房门半掩,心道不对。急慌慌推开门进来,被躺在血泊里的辛四四吓得失声尖叫。好在跟着辛四四时日久,到底是个有主意的。忙让花烛去叫大夫,又吩咐水莲通禀世子。自己留下来先替辛四四包扎伤口。

&ep;&ep;半刻钟,孟扶苏几乎和大夫前后脚过来,见地上整滩血,只觉得头晕目眩。暗地里已经在大房加派护院,还是没把她保护好。

&ep;&ep;“她怎么样了?”

&ep;&ep;悯夙摇摇头,“回来的时候看到姑娘流了满地的血,方才大夫号过脉,说失血过多,好在伤口虽深却不致命,有惊无险。”

&ep;&ep;知道她没事,孟扶苏悬着的心放下来一半,点点头,“快去煎药吧,夜里我守着她。”

&ep;&ep;早五更,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

&ep;&ep;辛四四觉得胸口疼的难受,疼的钻心。剧烈的疼痛总让人有活着的真实感,她想,能感觉到痛就还没有死。痛的实在厉害,她忍不住就哼哼起来。

&ep;&ep;有人给她擦汗,她觉得好受些不那么疼了,才止了哼哼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孟扶苏焦急的脸,有些受宠若惊。

&ep;&ep;“你醒了?很痛吧?”

&ep;&ep;“不那么痛了,好受些才醒的。”她其实是在撒谎,怎么可能不痛,那么深的伤口。

&ep;&ep;“撒谎也好。”他勉强笑笑,继续道,“知道你不痛我就不会太过担心。”沉默阵儿,他蓦地开口,“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ep;&ep;“我明明可以好好保护你的。”

&ep;&ep;辛四四慌了,“不怪二叔,又不是二叔让我受伤的。”

&ep;&ep;他嗯了声,“可我会自责,不能保护好喜欢的女人,怎么配做个男人。”

&ep;&ep;“啊?”

&ep;&ep;“我喜欢你,我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不用担心我们在一起违背伦理纲常。”

&ep;&ep;“我……”

&ep;&ep;“不要嫁到王府,不要嫁给慕容冲。”

&ep;&ep;“我……”

&ep;&ep;“答应我吗?”

&ep;&ep;天地间混沌一色,正是半明半暗的时候,她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了,眼下还是有些混乱。支支吾吾道:“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二叔在说什么?”

&ep;&ep;他蹩眉,细细看着她胸前的伤口,因为要上药的原因,抹胸绑的松垮,雪白的乳显现出上面的弧度。调开视线,沉声道:“我的母妃是帝朝的宸妃,当年父皇废黜六宫独宠戚氏一人,母妃被遣送回家后两个月发现有了身孕。父皇本意是再接母妃进宫,但戚氏从中作梗,我刚出生便被宣华夫人抱去抚养,直到宗家灭门当夜,父亲和母亲才把此事告诉我。今时,帝朝皇帝起兵平乱,我自然要助他夺回皇权。帝朝是我们孟家的天下,岂容戚国仗染指。”

&ep;&ep;胸口没来由的痛,辛四四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二叔你其实是帝朝的皇子?”

&ep;&ep;又是一个背负着家仇国恨的可怜人。

&ep;&ep;“二叔喜欢我么?为什么喜欢我?会对我一辈子好吗?”

&ep;&ep;慕容冲和二叔比起来,看上去果然二叔比较靠谱些,毕竟她才和慕容冲见过几次面,脾气秉性都摸的不是很清楚,嫁过去也不是养尊处优,以后慕容冲还有正妃,少不得给她一个侧妃脸色看,有感情都经不起鸡毛蒜皮的小事消磨,更何况她跟慕容冲没感情。

&ep;&ep;两相比较,对孟扶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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