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杨宁云的女儿被陆曜带来了糖水铺,哭了一通后又好了,说话间有些笑意,何秋水看着她,便想起小时候还抱过她的杨宁云。

&ep;&ep;“那时候你妈妈可美了,又温柔,我们这些小孩子顶喜欢她,总是跟在她后头。”她回忆着道。

&ep;&ep;小姑娘好奇道:“那小姨,我妈妈最喜欢哪个小朋友啊?”

&ep;&ep;说到这个何秋水立刻就得意起来了,“那肯定是我,没办法,谁叫我从小就长得又美又可爱呢。”

&ep;&ep;说着还抬手捂捂脸,然而并没有多少害羞的意思,笑得倒很欢乐。

&ep;&ep;严星河听见她自恋的自夸,有些忍俊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连忙低头,一副很正常没什么可笑的模样。

&ep;&ep;陆曜却毫不留情的戳穿她,“可拉倒吧,宁云姐带着你是因为你太皮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何叔让她看着你别跑丢了。”

&ep;&ep;“……陆二,你不揭我老底我们还是好兄弟。”何秋水顿时就卡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一眼严星河这边,然后狠狠一瞪眼。

&ep;&ep;那都是过去的事你为什么总提,我不要面子的吗!!!

&ep;&ep;严星河这时又抬起头,看着她挑了挑眉,眼里露出点笑意来,这个他倒是不奇怪的,他早就知道了。

&ep;&ep;何秋水嘴巴一扁,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ep;&ep;“陆二,你把我外孙女交出来!不然我就去告你拐带儿童!”外头忽然传来一把尖锐高亢的女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ep;&ep;来的是杨宁云的母亲,小姑娘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有些难堪起来,陆叔叔明明是好心,却被她说成歹意,太让人尴尬了。

&ep;&ep;陆曜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到门口,插着腰顶了回去,“杨婶,做人讲讲道理好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拐带儿童,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敢骂她打她,我就以虐待儿童的名义逮捕你!”

&ep;&ep;他就是说来吓唬吓唬杨婶的,真要抓人哪有那么容易,可杨婶到底懂得不多,立刻就被他吓住了,眼神有些闪烁起来,“……你……你胡说!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把我家丫头叫出来!”

&ep;&ep;“杨婶,小朋友糖水还没喝完,你要不然进来等罢?”何秋水看一眼低着头不说话的小女孩,叹了口气,笑着冲外头招呼了一句。

&ep;&ep;她是好心,可这份好心被不被领情,就很难说了。

&ep;&ep;“我呸!谁要进你们家,黑心烂肺的奸商,铁公鸡!”杨婶翻了个白眼,高声开口骂将起来。

&ep;&ep;何秋水的脸色顿时就黑了,她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拍拍陆曜的肩膀,示意他让开。

&ep;&ep;陆曜闪开身子,何秋水看清了站在外头的杨婶。面容苍老,头发花白,神情凌乱,穿着宽大的碎花衣服,像大家印象中最常见的老妪。

&ep;&ep;让何秋水觉得有些陌生,她太久没有认真看过杨婶了,印象里杨婶还算年轻,虽然嘴皮子像刀,但心地却还好,也常脸带笑容,远不是现在满脸沟壑的模样。

&ep;&ep;那双三角眼露出一半的眼白来,愈发显得刻薄。

&ep;&ep;岁月在一个人身上烙下的痕迹竟然能这样残忍,收走了她身上本就不多的优点,放大了一切缺点。

&ep;&ep;何秋水叹了口气,把原本要说的难听话咽了回去,深吸了口气,努力压抑着心里的不悦,“杨婶,我们家怎么就奸商了?我们做生意从来不缺斤少两的,也没有用过不新鲜的东西,十几二十年了,街坊邻居都有眼看见的,您想找茬?”

&ep;&ep;“还有啊,我们家谁是铁公鸡啊?您满大街去问问,谁家有难处的我们不帮忙,我爸出去看见个假乞丐都还给几个钱呐,您对铁公鸡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ep;&ep;她小嘴叭叭的,杨婶被她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有心想说要不是他们家做得绝,自己当年也不至于让女儿嫁给现在这个女婿,女儿也不会现在躺在医院里一身伤病,还没钱付医药费了。

&ep;&ep;可是这话不能说,说出来只会让大家嘲笑。

&ep;&ep;大家都住这条街上,杨婶知道很多人背地里都嘲笑她,说她偷鸡不着蚀把米,尤其是看到何天跟他媳妇一起进出的时候更是如此。

&ep;&ep;可是她又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嫁女儿不就是这样的吗,肯定要算一下男方家财什么的,总不能自己辛苦养二十几年女儿,一朝嫁出去什么都得不到罢?那岂不是白花钱了!

&ep;&ep;她不能再这时候说这些话,于是只能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瞪着眼喘了半天粗气,“你、你你……你这个小娼妇……”

&ep;&ep;“外婆!”何秋水的身子忽然被人往旁边一挤,是杨宁云的女儿走了出去,“您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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