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怕被人追上,邬怜下了楼就坐上出租车。

&ep;&ep;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只叫司机先往前开,迅速逃离。

&ep;&ep;陆柏屿是坏人,她再次切身体会了一回。

&ep;&ep;头靠着车窗,邬怜在想,如果自己和瞿闻分手,那她和那叁个混蛋的关系是不是可以就此结束。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她现在就愿意和瞿闻分手,以后绝不回头。

&ep;&ep;她想试着迈出这一步。

&ep;&ep;车子在街上晃了许久,邬怜都没想到要去哪儿,最终思绪混乱,做出一个冲动的打算。她下午在学校请了假,故意淋水挨冻,真真发起高烧。

&ep;&ep;姐姐身体不好,邬怜借此机会提出到医院住院,果然得到祝焕玲的应允。

&ep;&ep;傍晚,祝焕玲带着晚饭到病房看她,见她巴掌大的小脸烧红,眉心敛到一起,关心道,“怎么烧起来的?还没退?”

&ep;&ep;闻言,邬怜心虚地避开目光,假意咳嗽两声,弱弱开口:“就是季节性感冒,但我烧得比较严重,医生让我住两天院,要输液。”

&ep;&ep;祝焕玲嗯声,“那你就听话在医院住着,学校先别去了。”

&ep;&ep;瞄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邬怜心里藏不住事,又是舔唇又是眨眼,声音隐隐发颤:“妈,医院病人太多,你明天不用过来了,免得带回去病传染给姐姐。”

&ep;&ep;提到邬滢,祝焕玲自然会慎重一点,看了看邬怜,口吻无奈:“那你自己注意点,有事给你爸打电话。”

&ep;&ep;邬怜现在恨不得所有人都别来找她,让她自己藏在这躲几天。忙不迭地地点头,她看向墙壁时钟,笨拙地催促:“时间不早了,您先回家吧,我吃了饭就休息。”

&ep;&ep;临走前,祝焕玲在邬怜床头放了张卡。

&ep;&ep;订的是单独病房,人一走,邬怜现在耳边极其清净,甚至有点无聊。

&ep;&ep;先靠吃晚饭打发时间,她又拿起一下午不敢开的手机。

&ep;&ep;此时,她突然生出猎奇心理,想知道这么久的时间里有没有人关心她。可屏幕解锁亮起,她看到的就是瞿闻和陆柏屿的消息,前者发了很多条,后者就一条,顶在最上面。

&ep;&ep;[想好了就联系我。]

&ep;&ep;看到这几个字,邬怜无声低咒了句,直接把他的消息删除。

&ep;&ep;对比之下,瞿闻发来的消息正常太多,都是关心她有没有被陆柏屿欺负,以及现在的位置。未接电话都是他打的,但她现在丝毫没有想回拨的意思。

&ep;&ep;点进聊天框,她回得言简意赅:[我们分手吧,这样没人再来打扰我。]

&ep;&ep;消息刚刚发送,邬怜就被涌上来的自责侵蚀,她知道自己很自私,把分手的原因都归咎在瞿闻身上,隐去了自己的问题。可偶尔她也会有不服,当初陆柏屿找上她,确实只是因为她是瞿闻的女朋友。

&ep;&ep;瞿闻无辜,她更无辜。

&ep;&ep;她会有一点点怨。

&ep;&ep;分手消息发出没一会儿,邬怜的手机就响铃。

&ep;&ep;是瞿闻。

&ep;&ep;没有躲,她接听,就听到对方低沉的关心:“你在哪?我去找你。”

&ep;&ep;“……”

&ep;&ep;邬怜不想说,就是因为不想和他们见面,他才躲到医院。沉默着,瞿闻的耐心迅速消磨,音量提高,透出几分强势:“说话。”

&ep;&ep;“医院……”

&ep;&ep;深吸一口气,邬怜借着生病情绪消极,破罐子破摔道,“感冒了,但你来也没用,我说分手是真的,我不想再因为和你谈恋爱被不喜欢你的人针对了,好累。”

&ep;&ep;这个理由堵住瞿闻所有的挽回之词,他喉间艰涩,顿了许久,认输地叹息:“宝宝乖,我先去医院找你。”

&ep;&ep;“……”

&ep;&ep;莫名的,邬怜鼻尖一酸,仰头控住眼眶中的湿润,长睫扑簌眨着,缓解失控的情绪。

&ep;&ep;她突然想到去年夏天,她跟着妈妈到瞿家参加宴会,中途被瞿家阿姨邀请到花厅观赏,遇到同样被叫过来的瞿闻。那是他俩第一次见面,很明显,被两方家长撮合,要行将来联姻之实。

&ep;&ep;那时她对瞿闻是唯唯诺诺,正眼都不敢瞧一下。现在经转一年,他对她百般纵容,她被宠得敢发脾气,敢站在高处往下指控他。

&ep;&ep;有点唏嘘。

&ep;&ep;事实很残忍。

&ep;&ep;把手机挪开,邬怜做深呼吸,稳住声线,才淡定出声,“我只是感冒,权当让我冷静几天,可以吗?”

&ep;&ep;话筒内没有回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话突然被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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