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仪说完就不搭理她了,她将鸭子又清洗了一遍,然后用布擦干,再剁成块,加入盐、黄酒和一些酒酿,反复搓揉片刻,放在那里等腌制入味。

又清洗好一些蔬菜,她拿了一本书,坐在树荫下看。

姚嬷嬷坐在她旁边,清理绿豆,打算明天早上煮一锅绿豆粥消暑。

院子里安宁极了,仿佛岁月静好,没有任何烦恼。

却在这时,破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姚嬷嬷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薛夫人或者芳小姐那边又派人来找麻烦了,谁知竟然是薛怀,举着一把木剑,“呜呜啊啊”的杀过来,气势腾腾。

当薛怀看到薛瑾仪面色平静淡然的看着书时,气焰一下子熄灭了,垮着脸问道:“你不怕我揍你?”

薛瑾仪连眼睛都没抬一下,说道:“我们这儿有两个人还怕打不过你?”

薛怀噎住,那边姚嬷嬷关上破院的门,过来好言好语的问道:“二少爷,您怎么过来了?”

薛怀冷哼,“薛瑾仪,你今天跑到哪里鬼混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溜出去了。”

“我去了一趟薛家名下的酒楼,见识见识。”薛瑾仪答道,自然不会提白云寺的事,“果然令人大开眼界。”

薛怀放下木剑,坐在薛瑾仪对面的凳子上,虎视眈眈的看着她,“怎么个大开眼界?”

“见识到孙家是如何狗仗人势的。”

“狗仗人势?”薛怀被这个说法给逗得捧腹大笑,随后向薛瑾仪竖起大拇指,“说的对极了。”

薛瑾仪正色问道:“那么气派的一间酒楼让孙家人掌管,家里没人有意见的吗?”

薛怀噘嘴,“不过是一群懦弱无能的小人,奉承巴结夫人还来不及呢,哪敢对她的决定有一点异议?”

薛瑾仪叹口气,面色有些严肃,“孙家凭那间酒楼,与官宦来往结交,势力与财力一天比一天的大。其它铺子庄子,我随后会去查看的。他们如此横行妄为,迟早会害到薛家。”

“你有办法了吗?”薛怀问道。

“没有。”

“……”薛怀差点跳起来。

薛瑾仪手撑着下巴,看向绿意葱葱的菜地,“薛芳仪与太子成婚,父亲是否会因此回京一趟?”

“不知道。”薛怀耸耸肩膀,“夫人不会把消息提前告诉我们的。”

限制真的是太多了,幸好还能自由出入,薛瑾仪挠了挠下巴,“我先调查清楚状况吧。”她看时候差不多了,对薛怀说道:“你该回去了,我们这边要做晚饭了。”

“你晚上吃什么?”薛怀跟着她去灶间,看到大碗里的鸭子,“嬷嬷,你拿鸭子做什么?不对……你们哪里来的钱买鸭子?”

薛瑾仪道:“我把以前的衣服都当了。”

姚嬷嬷抿嘴一笑,得意的说道:“这鸭子哪里是我做的,是小姐亲手弄的呢!”

“我要留在这里吃晚饭!”薛怀大声嚷嚷,把彩云给惊醒了,又眼巴巴的看向灶台。

“你不怕我毒死你啊?”薛瑾仪笑眯眯,像一个准备拿毒苹果给白雪公主的巫婆。

薛怀抱着手臂,鼻孔朝天,“你没这个胆量!”

薛瑾仪笑着摇摇头,将腌制的差不多的鸭子码放好,鸭子周围放上清洗好的蔬菜,放入蒸笼,撒上葱姜,大火蒸。

“要煮多久?”薛怀问道。

薛瑾仪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时辰。”

薛怀撇撇嘴,琢磨了会儿,跑回树荫下,“我就在这里等着了!”

他拿起木剑,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地耍着完。

薛瑾仪望着他笨拙的样子,想到了在竹林里看见的潇洒身影。

如果不是楚王该多好啊?

薛怀很快发现薛瑾仪在盯着自己看,不由地停下动作,“看什么看?”

“有师父教你功夫吗?”薛瑾仪问道,回到竹椅边,拿起还没看完的书。

薛怀摆弄着木剑,“没有,我自己耍着玩。”

卫国公是武将,镇守着大周朝的边关,保护百姓平安,他的儿子不会武功也太不像话了吧?八成是薛夫人找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阻止薛怀学武。

果然,薛怀继续说道:“夫人说舞刀弄枪的太危险,我年纪太小,不适合学。再说了,有大哥在,也不需要我陪着父亲去边疆了。”

薛瑾仪起身,去西厢房里扒拉了会儿,取出几本拳法枪法的书籍,递给薛怀,“这是我在西厢房里发现的,您拿去看看。”

薛怀面上一喜,抢过书就翻开看,足见少年对此十分感兴趣。

爱闹腾的少年终于安静下来了,窝在凳子上认认真真的看书。

姚嬷嬷低声说道:“还是小姐厉害!”

薛瑾仪笑了笑,继续看书。

一个时辰后,破院里飘散开一股肉香,姚嬷嬷将蒸好的鸭子摆在桌上,再盛好几碗米饭,其中一碗给了彩云,然后招呼小姐少爷来吃饭。

薛怀盯着鸭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的看向薛瑾仪,“真是你做的?”

“你不是看见我把鸭子放进蒸笼里吗?”薛瑾仪捧起饭碗,夹起一块鸭肉,吃起来。

薛怀忙不迭地拿起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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